韩梅
作者:胡毅妹妹 ——引子
春正好,桃浓李夭。女儿娇,心思谁晓?悄悄,冰肌玉肤,偏喜绳缠索绕,妖娆。夜静时,无人处偷学作茧,道是无聊,意摇,魂消。
嫁了,幸君知怜,爱我嫘绁之间,颈束圈,足锁链,双臂剪。团团缚成粽,展展吊作燕,床第、花间、水边。纤手秀足无助,心旌荡开笑靥。无悔衣带渐宽,雨落,雪飘,佳期年年。
这一首词,道出我的心语。
有理想的职业;工作顺心;有幸福的婚姻,爱情美满。容貌身材不敢说十分出众,但自信从形象气质上比得上时尚靓妹,划进“美女”行列还是无愧的。这就是我的生活。可我常常感到困惑,在美丽的淑女形象背后,在单纯幼稚的灵魂深处,我却有着强烈的受虐欲望,它根深蒂固,无计可脱。
我上小学的时候,看到过被绑缚游街的女犯人。她们那被紧紧捆绑、任人羞辱的模样,竟令我非常陶醉。我曾幻想着,我犯了什么错误,老师把我捆起来,押到学校各处示众,被同学羞辱,被老师责骂……
现实的我却是父母疼爱的好女孩儿,老师喜欢的好学生。读大三的时候,和我的同班的一个男生坠入爱河。毕业后,我们双双分在省城,我进一家杂志社当记者,他到了一家外贸单位作进出口项目。第二年我们结了婚,住在丈夫单位的公寓里,夫唱妇随,其乐融融。
很奇怪,学业、工作、爱情一帆风顺的我,潜意识深处那种难以启齿的恋虐欲望,愈发强烈。结婚以后,丈夫很宠我,情浓之时,我几次试图让丈夫知道我受虐的愿望,拿绳子要她把我捆绑起来,但是他工作很忙,几乎没有时间和我作游戏,总是草草地敷衍了事。我在工作中接触社会各方面越来越多,那些梦境居然接踵成为现实,就像是一出活剧,一幕幕围绕着我上演。
前年的夏秋之际,在我外出采访过程中,先是惊世骇俗地体验了一次捆绑游街,后又遭遇了莫名无奈的裸体示众,两次经历充分展现了我的人格中的受虐倾向。从那以后,我平静了好一阵儿。但是,每想起那近乎疯狂的经历,都会让我心醉神迷;而被捆绑以后遭受的无端羞辱,又使我自责愧疚。
我热爱生活,热爱工作,但希望能够在一天或一周的忙碌之后,得到被禁锢带来的快乐。可是,受虐毕竟并不是我生活中的全部,欲望的要求距离现实的生活很远,正所谓可遇而不可求。
没想到,自从我遇到了胡玮,就将我人格中潜在的受虐倾向放大到了极至,而接下来的工作变故更加强了我那一时段生活的被虐色彩。
一、遇知
那是去年春天的一个周末,我到邻城去看一个同学,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晚,没想到半路上公共汽车坏了,看上去一时半会儿修不好。我下了车,站在路口拦出租车。郊外的出租车很少,这时偏偏又下起了雨,我又没带伞,一会儿身上就被淋湿了。春天的气温变化很大,中午穿的单薄衣衫,这会儿冻得我发抖。正着急时,一辆白色轿车停在了我面前。
车门打开了,一位眼神有些抑郁的男人面孔出现在车里。
“回城吗?上车吧。”他简单地询问。
我凭女人的直觉,他不是坏人。我坦然地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衣服太湿,我挽起了已湿透的衣袖。车开了,我打量着他的车,很干净。在驾驶台上有一位被缚的少女的雕像,她那副娇羞的神态很逼真,我心怦然一动。
“做什么工作的?”他问。
“记者。”我说。
“遇到什么麻烦了?”
“没有。”
“不对。”
“为什么?”
“你胳膊上有被绳索捆绑的痕迹。”他说。
我下意识地把挽起的衣袖放了下去,心中恐慌。
前天,我的丈夫到香港洽谈一个合作项目去了。昨天晚上,趁着丈夫不在家,我把自己用绳子捆起来睡了一夜,今天早上才解开。为了遮掩红红的绳痕,我特意穿了一件长袖上衣。由于捆得太紧,绳痕到现在依稀可见,刚才被雨淋湿了衣服,暴露出来,被他看见,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我没有回答,他也没追问。车继续在风雨中奔驰。
“那你性格中有受虐倾向。”他突然又冒出了一句,语音很刚毅,脸上也毫无亵渎的表情。我人格中的那点变态是我的隐私,我绝不会对任何人说的。但是,他的话似有股磁力,猛力地抓向我内心深处。
“你怎么知道?!”我不由自主地回答,话出来了,又后悔万分,岂不是已经不打自招了。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其实那不是毛病,你没必要自卑,更无须遮掩。”他说。语音里充满了磁力。
我的灵魂在他磁石般的语音中,好像已经一丝不挂了,我忽然觉得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就相识了。我低着头,无言以对。
车继续飞驰,雨越下越大。我俩都没再说话。不知不觉,已到了城里。车子穿过几个街区,在一座很幽静的别墅前停了下来。
“到了。”他说,随手拔下了车钥匙。
“到了哪儿?”我有点害怕了,我看出这不是我要去的省城。
“家。”他说,语音坚决。
“不是我的家呀!”我说。
“是我的家。我想你是愿意进来看看的。”他说着下了车,打开了我那侧的车门,一双强有力的手把我从车里抱了出来。
“你要干什么?”我很慌张,几乎是喊叫。一只大手紧紧捂住了我的嘴。
我被抱进了屋里,被放在沙发上,灯亮了。我揉了揉眼睛,看到是一个宽大、装饰豪华的客厅。
“你到底想怎样?”我气愤地问。被他一抱,我倒不害怕了。
“我可以使你体验到被虐的至高境界。”他的话很严肃,表情丝毫无猥亵的样子。
“我要报警!”我喊道。这时我嘴里拒绝,心里倒有几许渴望了。
“报警吧,如果我看错了你,我甘愿坐牢。”他居然把电话递给了我。我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我们并不熟悉,做那样的事是不可以的。”我软了下来。
“你对我已经很信任了。”他说。
“那是你的一厢情愿。”我说。
“在我抱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已征服了你。”他说。
“胡说。”我反击。
“在我刚抱你时,你用力挣扎,不一会,你就很乖了,我说的不错吧。”他解释。
我不禁愕然,我在他的怀里挣扎时,他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束缚了我,那股力量突然让我有一种莫名的舒服感,我居然安静下来,像是在享受我至爱的男人的拥抱,尽管那不是我丈夫的怀抱。
“不是的。”我的回答已很无力。
“我不会强迫你,你真不喜欢,可以走,我还会送你。”他说,拿起了茶几上的车钥匙。
我立刻站起身,转身向门口走去。他跟在了我身后。我的心砰砰直跳,身后像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栓住了我的双腿。快到门口时,那股力量使我驻足,我突然回转身,差点撞进他的怀里。
“你叫什么名字。”我紧盯着他的眼睛,问。
“胡玮,你呢?”他笑了,如释重负般笑了。
“韩梅。”我没有隐瞒。
“很好听的名字,欺霜傲雪。”他微笑着说。
我留了下来,他让我换了身干爽的衣服,还为我煮了咖啡。
他绅士十足地把我领到了二楼他的书房。书房布置得很典雅,一排考究的书架放满了书,墙上挂着一面镜子和两张风景装饰画,一角摆着一座真人一般大小的维纳斯石膏像,天花板中央镶着一盏发出乳白光芒的顶灯,在顶灯的外面,有几只钩子,靠墙一侧还挂着几个吊环。我当然知道它们的用处,只是这些东西放在书房,我还是有些奇怪。
我问:“能说说你吗?”
“我结过一次婚,后来离婚了。现在一直独身。”他很诚恳的样子。
我指着天花板上的铁钩和吊环,“你这个坏人,一定害过不少女孩。”
他注视着我的脸,很认真地说,“我没有害过一个女孩子,我只会使她们愉快,只有爱。比如你,我会让你在这里得到精神上的愉悦和满足,决不是伤害。”
他把我扶到书桌边,递过一册影集,“你来看,这些照片,也许会使你更认识我。”
我翻开封面,一个有着天使一般笑容的女子出现在我的眼前,人非常美,照片也拍得美,有生活中的,有舞台上的,有两张照片特别引我注意:女子手脚上锁了镣铐,在花园里读书,美丽的女子锁了锁链在花丛里读书,真是别有意境;另一张是女子被反绑着手脚吊在球形铁笼里,铁笼挂在秋千架上。
“这是你的夫人?她真漂亮。是演员吗?”
“是。她和我共同生活了三年,却使我终生难忘。”
“为什么分开,是因为这个?”我指着那张她吊在铁笼里的照片说。
“是的,她太美了,真的象天使一样。我非常喜欢她,非常地疼爱她。我特别喜欢她浓妆的样子,可一旦她浓妆艳抹地站在我的面前,我就想把她柔若无骨的身体用绳子捆绑起来,象扎盆景一样把她绑成各样造型,有时还要把她吊在那里。”他抬手指着天花板下的几个铁钩,“她真好,她不喜欢这个,可她一直是顺从我的。她在家的时间我几乎都要用绳子把她捆起来,或是锁上铁链,只是后来我要在她身上打孔以后,她离开了我。”
玮的话很伤感,不知道是因为失去了一个美丽的妻子,还是因为失去了一个施虐的对象。
我一边听着他的诉说,一边却对那两张照片入了迷。拿自己和她暗暗比较,照片上的女子美,我也不输她,只是她那柔软的身躯,我恐怕比不了。看她反捆手脚吊在笼子里的样子,手脚相接,身体弯成了圈儿,我怕是做不到。后来听他说到“打孔”,我心一动,不会是在“那个”地方打孔吧?我在网上见过,有人在乳头、肚脐、还有阴唇穿孔,戴上饰物。那是什么感觉?她为什么不喜欢?我倒很想试试,
那天,我俩坐在沙发上,聊了一夜。天文地理,古今中外,无所不聊,当然也更多的是彼此对SM的态度和感受。我甚至把我在缚城被游街和在洛美镇裸身示众的经历也毫不隐瞒地告诉了他。他说,他会让我体验到SM的至高境界。我问他SM的至高境界是什么样,他微笑着说,会让我体验到的,但现在无法用语言描述。
不知不觉,天光大亮,我有些困倦了,胡玮却依然兴致不减,我说:“我该回去了。”
胡玮说,“真对不起,只顾说话了,你都没有休息。你看我这里连一点儿吃的都没有,我们出去吃早点把。”
我说,“不用了,社里还有事儿,我要走了。”
“好吧,我送你。欢迎常来。”他站起身来准备送我。
“那就谢谢了,我一定会来的。”我会意地说。
回到家中,我才弄清昨晚的经历就发生在一百公里以外的小镇,没想到近在咫尺的地方竟有一个同好知己。这一天,我没有出门,在家里美美地睡了一天。胡玮磁力般的语言和有力的臂膀,一直伴着我进入梦乡。
二、识虐
丈夫出差回来了。我也不得不把刚刚放纵的心收回,深藏起来。在丈夫的眼里,我是一个纯真的小妹妹,他称我是他的小猫咪。夫妻之间的游戏里,虽然我也挑逗他把我锁起来,但他却不知道我对这些是如此迷恋。
那是一次缠绵嬉戏之后进卫生间洗澡时,我拿出一条宠物狗铁链和两把小挂锁(我们家并没有养狗,铁链和锁都是我蓄意准备的),撒娇地交到他的手里,说,我是你的小猫咪,还不把我锁起来?那次他倒痛快,真的用锁把铁链的一端锁在我的脖子上——而不是用铁链上的活扣扣上,另一端锁在浴缸的水管上。我洗完澡,却不见了他,叫也没有应,害得我赤裸着身体在浴缸里躺了一夜。直到第二天的早上他才回来,他说他有事出去了,忘记了我是锁在卫生间的。那以后,他再没有锁过我。可是,那一夜的锁链让我记忆铭心,我多么希望他就像那夜一样把我用锁链一直锁在家里,我戴着手铐脚镣为他洗衣烧饭,陪他上床,当一个幸福的“女奴”呀。
又过了一个月,丈夫要出国对上次的国际合作项目进行实地考察。他说,这个项目已经得到批准,这次出去是对项目选址筹建做准备,时间要长一些。一旦实施,他有可能作为中方管理人员派驻公司,也就是说,我有可能随同出国。不管怎样,我现在又有了恋虐的机会。
丈夫一走,我就迫不及待地约了玮。周末的晚上,一下班我简单地吃了点儿东西,仔细地打扮一番,给他打了电话,他的车很快就过来又把我带到了那所幽静的别墅。
他依然绅士风度恭敬地把我迎到楼上,我单刀直入地问:“今天你想怎样我?”
他静静地看着我,说“只要你不反对,今天开始,我会让你体验你所知道的和你不知道的所有快感,我能做到。不过你必须听我的安排。我们现在开始好吗?”
我垂着头,静静地听他讲,每句话都使我震撼,我愿意唯命是从。
“脱掉衣服吧”他开始命令了。
“就这样子吧,反正我身上衣服也不多。”我害羞地说。虽然我有两次惊世骇俗的经历,毕竟除了我的丈夫,我还从来没有当着别的男人的面,自己脱光衣服的。
“穿着衣服的效果和感觉会好吗?你不想要最完美的体验吗?”他说,很严肃。
我当然想要最完美的体验。我慢慢地除去了上衣,慢慢地脱下裙子,慢慢地解去胸罩,慢慢地褪下内裤,最后一丝不挂地站在他面前。我双手抱在胸前,低着头偷偷地看他,他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目光有些贪婪。
他取了出一件抽带的紧身衣给我穿上,看来他是早已动了脑筋的,他为我穿紧身衣时抽紧带子的熟练手法使我惊讶,他很用力,把带子抽得不能再紧,以致于我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难。硬硬的支架把我的胸部夸张地凸起,细腰勾勒得真称得上是盈盈一握,仿佛一碰就会断掉似的。
他把一个环轻轻地扣在我的细颈上,我用手摸了摸,那是一只宽宽的光滑的金属圈。
玮有许多我想都想不到的东西。许许多多我在网上见过的各种各样的SM用具,他一样一样拿出来,放在我的脚下。长的铁链,短的铁链,大圈的长链和短链的手铐,小圈的长链和短链的手铐,大大小小的铁环,长长短短的绳子,还有一双后跟极高的高跟鞋,摆了一地。这些东西,他竟收集了这么多,可见他在这上面是一个颇为用心的人。说实话,自从在缚城的看守所里戴过一次手铐以后,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至今难忘,我很想有一副手铐,但是却没法弄到。看到眼前的锁链,我非常想让他把他们都锁在我的身上,可我不好意思张口。
玮正是要我锁链加身的。他挑出几副环圈大小不一的手铐,这些手铐都是真的手铐,动一动就会自动收紧的那种。一副一尺来长的铁链的手铐,锁在我的脚踝上——现在应该叫脚铐了,一副平板手铐,从身后锁起我的上臂。
他取出另一副手铐,挂在我的脖子上,一只铐环把我的乳房从根部铐起,另一只铐环把我的另一只乳房也从根部铐起,原来竟有这种用来锁乳房的铐子!锁上后,我站起来,身上的锁链哗哗作响。
玮问,“怎么样?是不是很刺激?”
“还好,”我说。
“那我们到外面走一走吧,让我携美夜览小区。”
“夜览小区?”我低头看自己,身上除了窄小的紧身衣和锁链镣铐,并无一丝遮体,这样赤身裸体地到室外?
玮拿过那双上锁的高跟鞋给我穿上,用小锁锁上鞋带。扶着我站起来。鞋跟很高,我很难把双腿站直,几乎要立起脚尖。我努力地挺起身子,身体摇摇晃晃,只好又坐了下来。玮为我披上一件薄薄的风衣,拿一根铁链扣在我脖子上的颈圈上,把我扶起来,向楼下走去。
后跟太高的鞋子已使我行走困难,可我还锁了脚链,又不能用手辅助,下楼梯更是艰难。玮把我抱到楼下,才牵着我颈圈上的铁链,走出别墅的小院。
夜幕初降,四周朦朦胧胧,小区非常安静。上次我来他这里已是傍晚,没见到这个别墅区的全貌,现在我却是这般装束来参观。别墅区不大,只有大约二十几户吧,但是布局几乎十分完美,各家间距比较大,每家都有自己的小院,尤其还有一个小小的花园。大概住户习惯在自己的私密空间生活,所以走出小院的人不多。玮搀着我,沿着别墅区的小路,缓缓地围着他的别墅漫步,看上去我们就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人。锁了锁链的双脚和太高鞋跟的鞋子,使我根本不能独立行走,立起脚尖的我比胡玮还要高——只能倚在玮的身上,玮揽着我的腰,搀着我戴着臂铐的胳臂慢慢地挪,我的心里既紧张,又刺激,一时间我竟有了虐恋小说中幸福女奴的感觉。
高跟鞋的鞋跟实在是太高了,走路非常的累,平时穿惯高跟鞋的我也难以适应。一路走来,尽管距离不长,我早已是疲惫不堪,真想把它立刻甩掉。我们绕小区转了一圈,又回到他的别墅,在他的小花园里歇脚。
“怎样?环境还可以吧?”
“挺好的地方,这里住的都是像你这样的人吗?”
“那就不知道了,那属于个人隐私或者私人秘密。而且大家平时难得打招呼的。”
我在小区看到每栋建筑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不同的是有的庭院花草很繁盛,有的很稀疏,玮的花园其实算不上花园,里面并没有花,只是有一些无人管理的植物罢了,这可能和没有女主人照料有关。
玮拉拉我脖子上的锁链,“颈圈还舒服吗?”
我一怔,回答说:“还好”。说真的,如果没有胸前的铁链提醒我,我还真没感觉脖子上锁着一个颈圈,“不过,我可以戴着它不取下来吗?”
“那可不行,你生活在社会中,我不能把你封闭起来,不过,我们可以用其他的方法尝试这一感觉,如果你同意,我来安排。”
我们稍坐了一会儿,玮把我抱起上了楼,放在他妻子原来卧房的梳妆台前,扶我坐下,打开我身上的锁链,也解除了紧身衣。他捧出了一大套化妆品,说:“梅,我喜欢浓妆的你,你愿意为我而容吗?这是特意为你准备的。”
玮又一次说他喜欢我化浓妆了,这可能是他妻子的美貌和演员的气质和他唯美追求的心态继续吧,我欣然按照玮的愿望化好妆,玮拿出绳子来到我的背后。我乖乖地把双手背了过去,他先用绳子把我的双手手腕绑住,再向前绕过乳房下方,穿过背后的绳子,再在乳房的上方绕一圈,在背后系紧。最后,把剩余的绳子纵向穿过两臂,进一步加固。我知道,这是日式的捆绑方法,由于需要先捆双手,因此,我在自缚时无法尝试。他用一条细绳子在我的乳根处扎紧,把它们变得像胀满气的气球,羞羞地挺在胸前。
我生平第一次赤裸着自愿地被一个并不熟悉的男人捆绑。乳房被捆得胀胀的,双臂被捆得麻麻的,紧身衣带来的束缚感,完全不同于在缚城和洛美镇的感觉。
“完成了。”他带我走到镜子面前,“看吧,美吗?”整个过程没有十分钟。
他绑缚的技术令我赞叹,镜中的影像使我吃惊,我看到一个精致曼妙的女郎,在绳索的缠绕下极具美感,就像一件艺术作品,不会带给人一丝邪念。我迷醉了。
他推出一只装有滚轮的高脚凳,放在镜子前面。凳面很小,那上面赫然竖着一根骇人的阳具,胡玮在上面涂了些润滑剂,“如果你不反对,就让我来扶你坐上好吗?”
我当然不反对,只是在别人的空间使用那个东西,实在使我难为情,我思想上还在犹豫,脚下却已不自觉地向前移动。
他轻轻地把我抱起,轻轻地放在高脚凳上,让那阳具轻轻地滑入我的阴道,深深地没入我的体内,他调整得十分到位,使我坐上去的感觉非常舒适。接着,他又搬出两爿台座模样的东西,把我坐的高脚凳围着扣起来,台面正卡在我的腰部。
“看,多漂亮的天使雕像!”
我面向着镜子,镜中呈现一个没有双臂,高耸酥胸,纤纤细腰,明眸皓齿的女郎雕像,精致而美丽,那就是我。把我坐的凳子围着的,就是一尊雕像基座的造型,看上去我就像是一座半身胸像。
玮在我的面前注视着我,似乎有些动情。他抚摩着我的头发,说:“我不是一个坏人,可我深深地沉迷对女体的捆绑禁锢,我认为女人特别是漂亮女人被捆绑起来是最有魅力的。你见过那些被修剪捆扎成各种造型的盆景是多么的美。女体的捆绑是一种艺术行为,我崇尚唯美,会使用各种手段来展示女人最优美的姿态,绝不使用暴力。我的妻子却不喜欢我的喜好,忍受不了我的要求,和我离婚了。我也想改变自己,却做不到。当然,施虐和受虐的心理倾向许多人都有,只是程度不同,并不是什么变态,有些人没有表露的环境和条件而被压抑,而有些人则能够找到机会展示自己。你的性格中受虐成分是正常的,你的两次经历却极幸运,是很难在正常条件下实现的。你已经在受虐的过程中得到了肉体的美妙体验,一定非常希望重复那些经历。施虐和受虐双方的完美结合是极难遇到的,即使是夫妻之间也是,因为对人的了解和信任太难了。上苍佑我,让我遇到了你,我会好好珍惜,一定要让你享受到至高的受虐愉悦。”
我惊诧不已,原来如此!施虐和受虐真的是一对伙伴儿,如果有可信任的同好知己,个人被压抑的欲望可以无所顾忌地展示和实现,那该多好!玮的话在我的心里激起狂澜,真想告诉他,我愿意!愿意被你用绳索紧紧捆绑,愿意被你用沉重的铁链锁上,愿意被你高高地吊在空中,愿意被你用皮鞭抽打……为什么我对捆绑如此陶醉,没有反感反而有极大的满足?我能说他是一个施虐狂吗?
但是,我一言未发。我没有答话,玮也没有继续讲下去,而是找了一本书独自坐在灯下看去了。
我知道,他把我做成一座雕像,是要让我独自享受长时间束缚的感觉。
突然间,阴道下的阳具发出轻轻的嗡嗡声响,缓缓地振动起来,慢慢地乳房也随之而来。我再也坐不稳了。
“哎,玮,”我叫他,“把我放开吧,我快受不了了。”
“是去洗手间吗?”
“不,这玩艺儿太厉害了。”
“那还是不要动了,要到11点,我才会放开你的。”说完,他竟下楼去了,我再叫,他也不应我。
“11点?”记得我捆绑时是8点,就是说他要把我整整捆三个小时。
总算到时间了,玮准时放开了我,但没有解开绳索。他把我抱进卫生间,放进已经放满热水的浴缸,我躺在光滑的浴缸里面,一点儿也不敢乱动,生怕滑进水里,那样我连一点儿挣扎的可能都没有。在热水里,身上的绳子变得更紧。胡玮帮助我洗了热水澡,热水的浸泡,使我浑身筋骨松软,真有贵妃出浴“侍儿扶起娇无力”的感觉,完全忘记了我的双臂是紧紧捆绑着的。洗完,他把我抱进他原来妻子的卧房,放在他们曾经的爱巢。
这天晚上我没有回家,玮并没有要求和我在一起,我独自甜甜地睡了。
三、醉虐
一觉醒来,房间里已很明亮,太阳透过厚厚的窗帘漫射进来,我抬头看见墙上的时钟,已是上午9点。我想要伸伸懒腰时,才发现身体依然是绑着的。没想到,绳子捆绑着我居然睡得那么香。
“睡得好吗?”玮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拉开窗帘,明亮的阳光照了近来。
“你看呢?”我反问。
玮为我解开了身上的绳子,把我扶起来,我慢慢把僵硬的胳臂移到前面,那上面布满了绳子留下的深深的好看的红色印痕。
“起床吧。快洗漱化妆吃东西,今天我们还有内容呐。”
“昨天你快把我折磨死了。”我揉着刚刚放松的又困又疼的胳臂,一边起身说。
“那仅仅是一次小小的体验,以后我会让你有更多的体验。不过我今天上午可没有时间陪你,你要自己看花园的风景。
“自己看风景?”我不明白他说什么,“这么小的花园,有什么好看?”我没有说话,只是用不解的目光看着他。
他可能从我疑惑的眼神里看出我的疑问,“是没什么好看,所以要你装点一下了。”他笑笑。
洗漱、化妆,这是要认真做的,吃饭就简单多了。因为要被捆绑起来,我不能进太多的流食,以免增加生理需要的次数,再说,在不方便的时候要求强烈起来,也有些煞风景。
我坐在梳妆台前,玮看我化了夸张鲜艳的浓妆。
玮重新把昨天的锁链锁在我的身上,把我揽腰抱起,走出了卧室房间。卧室外面是阳台。靠墙两个大花盆里的葡萄树的藤子,婉转攀爬,在阳台上方的棚架搭成一个凉棚,看上去比楼下的花园还要好看。阳台上有一张小巧的石几,两只石凳。外侧的一个角上,放着一只像衣架模特似的圆盘,盘上立着一根一米多高不锈钢制的枝状物,下面一段直直的,在直段顶端约三四寸的地方分叉,略有弯曲继续向上,最顶端处有一圆环。
玮把我放在阳台上,回房间取出一只塑胶阳具,把它套在那不锈钢柱的凸起处。当玮把阳具安放在那里时,我就明白了他的用意。果然,玮把我抱起来,把那阳具对准我的阴道。当他把我放下时,那阳具就顺势而入,随着我得身体下落越插越深,直到那不锈钢柱的弯曲部分陷进我的乳房沟,把我托起。这时,他把不锈钢枝状物上端的环卡在我的腰间,合拢锁上。
我站在平台上面,紧贴着支架,动也不敢动。平台的不锈钢支柱和我的身体融为一体支撑着我,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我成了一座活体雕塑。
他取出相机,围着我从不同角度拍照。然后他说,“上午我要出去,你自己在这里好好地欣赏风景吧,”我一听,有些着慌,因为我在的地方很高,外面路过的人都可以看到我,而我却不能躲避。
他一定是早就策划了这一幕,说完后,他就径直走开,很快,就听到了他驾车出门的声音。
他走了。我一动不动地站在阳台上,别墅的围墙外面,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见我,也许他们认为是一座真的雕像,不足为奇,也许他们发现真相会为之震惊。我很快就坦然了,这比起我在缚城和洛美镇的遭遇来,实在算不了什么。即使有人发现,他们只能远远地看,近不了我,我却可以从容地欣赏眼前的风景。这个别墅区小楼之间的距离很大,一点儿不像城里小区那样拥挤杂乱。四周静静的,别墅外面的路上,偶尔有车急速地开过,也有时髦女郎偎依着伟岸的男士幸福地漫步。我忽然想,有人看见该多好,我化的浓妆,夸张的眼睛,夸张的嘴唇,没有人欣赏,岂不辜负了美?
初夏季节,天气真好,称得上是秋高气爽,阳光透过棚架上葡萄藤的缝隙写下,洒在我的身上。颈上的金属环,乳房上的金属铐,腰间的不锈钢圈在阳光下闪着光芒。室外被拘束展示的带来的乳房和刺激确实令我激动。
可是,很快我就支持不住了,电动阳具开始工作,它在我的阴道里面翻来覆去地蠕动,把我一次又一次送上乳房,尽管是在室外,我依然忍不住地发出“呜呜”的淫叫声。
我站在圆盘上,不敢乱动,也没办法动。背后铐着的双臂那么紧,我的双手也就没什么作用,双脚踏着那双高跟鞋,似乎可以活动,可是插入体内的阳具象一根销子一样固定住了我。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回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转过了头顶。他打开了我腰间的钢环,把我抱了下来,抱进卧室放在宽大的床上。
“怎么样?饿了吧?想吃东西吗?”他一说到吃,我的肚子马上骨碌起来,我抬头看了墙上的时钟,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吃东西很简单,受虐的念头使我不能吃多,我宁愿饿一点。我戴着锁链,吃了几块巧克力,就算是吃过了。
吃过一点东西,我和玮对坐在书房里,看他收藏的SM画册,各种各样的,叫人眼花缭乱。玮还让我看了他的演员妻子被捆绑吊起的录像,拍得的确很美。他告诉我,他要让我在周休的两天里多尝试几种花样,所以,必须注意我的身体情况,他说他不想破坏他唯美主义理念,更不愿意使我的身体受到损害。
这世界太奇怪了,他想作的,正是我想要的,我为遇到他窃喜。我过去哪些梦中的幻想,没想到都能在这里得到实现。
“你把我当成了她,”我指着电视画面上那位美貌的女主角,说,“所以你要我化了浓妆,为我戴了锁链,让我来看这个。”
“是。你的出现使我燃起了希望,当然,是个人的欲望,你的喜好使我兴奋,我很感激。”
“你不是想体验永久戴着锁链的感觉吗?”玮说。
我现在身上已经戴着四副,不,是五副镣铐了:锁着双脚的,锁着双膝的,锁着双臂的,锁着乳房的,还有锁住我颈项的,虽然我迈不开步子,张不开双臂,可我竟没有感到有一丁点儿的不便,仿佛它们原本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一样。可是永久地戴着锁链,不知道会是什么样感觉,尽管我没有去想永久戴着锁链对我会有什么影响,我还是十分向往地问:“可以吗?”
“可以,不过,会有许多困难。在你体验受虐的快乐时,你将因此脱离社会群体,这和你的职业不符,你喜欢出现在公众中间,而那样你很难以自由地活动,也就是说,我们的环境不允许,你的职业也不允许。”
“不,我可以。”我不由自主地说出了这句话,确是我心底隐藏很深的真实思想。我想要的不仅是被锁链永久地束缚,还希望被展示在公众中间。我曾梦想,有什么方法,把我封闭在透明的玻璃体内,作成一块琥珀,陈设在富丽堂皇的殿堂,被人观赏。琥珀内的我,赤裸身体,浓妆艳抹,锁着永久的锁链,戴着乳环、乳环、脐环……胡玮也许早已猜透了我的心思,故意这么说的。
“也许,我注意到你从不随身带电话,作为记者,不符合你的职业习惯。”
“是的,不过我只是一名杂志记者,对社会新闻做跟踪报道,时效性的要求不是非常强,当然,另外的原因是我不愿意在我外出的时候被打扰,就像现在。”
“那么,我们可以设计一套方案。首先,需要时间,你必须有足够的时间,比如,三个月,或者更长。我可以安排一个合适的理由,让你得到这个环境,实现你的愿望。不过,你的丈夫会怎么看?他会容忍他的妻子被别人禁锢起来?你一意孤行,会危及你的婚姻的。”
胡玮的问题真尖锐,一下子把我问住了。三个月或更长的时间?除非我辞职,可是理由呢?我丈夫的看法就更不好说了,我们非常相爱,非常和谐,他的工作,他的业务,接触外面的事物比我还要多,也许比我更了解这种行为,可我从没有在他的面前明显地显露过我的受虐倾向,仅有的一次暗示,谁知道他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如果因此危及我们的婚姻,我倒不能不思量了,因为我一点儿也不想失去我的丈夫,尽管我在他不在身边的时候,有过允许人工阳具插入我身体的举止,但我决不会背叛他。
“可以试一试吗,”我不甘心丢掉机会,说。
“我已经为你准备了一些锁链,愿意看看吗?”
“已经为我准备了锁链?”我不是已经戴了手铐脚镣了吗,还有什么?但是我不愿意多想,就兴冲冲地说“我要看看!”
“来吧。”玮扶着我,把我带到一层客厅,拿出了一只不大的盒子,从里面取出一副光亮的铁链,铁链连着的两只光亮的钢环。我接过来,铁链很精致,钢环也很精致,链长大约有1米,链环小巧坚固,钢环环圈约有20毫米宽,4毫米厚,上面刻有装饰线条,可是,我没有发现钢环的开口。链和环是焊接在一起的,成为一个整体。和我身上戴着的锁链相比,它就是一件饰品,决不会让你和刑具联系起来。
“想试一下吗?”我轻轻地点点头,胡玮把我身上带着的所有锁链一一解脱,拿起一只钢环,“来,把你的手伸进来,”我顺从地把手从钢环中伸进去,钢环的直径不大不小,我只要把手掌轻轻一握就穿了进去,但是作为手镯,它显得大了。胡玮捉住我的手,把钢环顺着我的小臂向上推去,慢慢地,钢环就束紧了我的小臂,胡玮一点一点地把我手臂上的肌肉从钢环中挤出来,继续把钢环向上推,一直推到肘关节处,我的胳臂被钢环束得发紫,胡玮还在不停地推,他反复把我的胳臂弯曲又伸直,钢环紧紧地卡在我的肘关节上,卡得我非常疼,这时钢环下面小臂上的肌肉被挤得成了一个包,钢环想向下退也很难了,我才明白,他是要把它戴在我的上臂,关节疼得我直掉眼泪,我只能顺着他的用力配合着,尽快让钢环穿过肘关节,一番折腾,钢环终于滑过了肘关节,我感到胳臂上的肌肉猛一轻松,钢环戴在了我的上臂,滑过肘关节以后,钢环并不显得紧,我抓住它,还可以在上臂上下移动,倒是一只舒适的臂环。不过,臂环连着铁链,铁链的另一端还有一只钢环。
“感觉怎么样?”玮问。
“不错,可是,这怎么办?”我拉着铁链下的另一只钢环,问。
“继续戴上。要知道,这副臂环费了不少事呢,倒不是它的材料,是它的尺寸。”玮一边为我戴上另一只臂环,一边说,“它的尺寸是以你肘关节骨头最大尺寸定制的,没有开口,一旦我们把它戴上去,就几乎没有可能把它取下来。因为,肘关节是小臂的骨头大,从下向上可以慢慢地把环挤、推、滑上去,”玮说着,正是钢环滑过肘关节的时候,疼得我皱紧了眉头,当钢环滑过关节以后,玮把它向下推了推,“看,你却不能把它从上向下退下来,肘关节正好挡住了它。”
我缩了缩肩,感受着新戴上的两只臂环,它很舒适,铁链把它们连在一起,我伸了一下胳臂,拉直铁链,可以完全伸开,放下双臂,铁链就垂在我的身前,划出一条好看的弧线。
“我们就这样出去吃晚餐,怎样?来吧,洗澡更衣,别忘记化浓妆。我在外面车里等你。”
洗澡、很快,化妆,却很费时,玮极有耐心地等我,我穿上牛仔装,把臂环的铁链放在背后,铁链完全遮掩在衣服里,我兴冲冲地走出房间,来到玮的面前。可是,玮看见我我穿了牛仔装,说,“我倒忘了,我为你买了一件新装,你试试。”玮拉着我返回到楼上,取出一件低胸露背的裙装,让我穿上。说实话,他很会打扮女人,这衣服很适合我,臂环上的铁链在我背后垂下,随着我的行动一荡一荡的,很撩人。可玮不同意,说,这样只是性感,却不能表现出恋虐,他把铁链撩起来,套在我的脖子上,在颈后锁上一把小锁,看,不是很漂亮吗?
附近并没有什么可消遣的地方,我们只是在一个小饭店里吃了点东西,然后出去兜了一阵风又回到玮的住处而已,几乎没有任何人注意到我的脖子上是锁了锁链的,我希望发生的那种引人注目的轰动场面根本没有出现,我很有些失望。
我们走进客厅,玮似乎看出了我的情绪,“我带你去看一个朋友,可以吗?”
“看朋友?现在?”
说实话,认识玮以来,我还不知道他的职业,从未想过介入他的社交圈子,此时他提出这个要求,怕是有它的目的,我想了想,问:“合适吗?”
玮笑了笑,“当然合适,有一个剧组正在物色演员,说不定你会感兴趣。”
剧组物色演员的故事我早就听说过,大多是诱骗天真少女的圈套,玮的故事难道也是这一类故事的翻版?我不是演戏的热心者,甚至谈不上有什么兴趣。
“这个剧组是一个会员制的SM活动团体,他们会约定一个时间聚集在一起进行活动,拍一些自娱自乐的情节片,那里的人都是志同道合者,我想你一定愿意认识他们。”
“还有这样的团体?”我简直不相信,“参加的都是些什么人?”
“去了你就知道了,愿意去吗?”
“这个时候,是不是太晚了。”
玮看了看表,“还不到9点呢,夜生活还没开始呢。”
“那么,好吧。”这时,我想到能有很多有着共同喜好的人在一起,几乎有些迫不及待了。
玮没有让我作特别的装扮,还是刚才那件低胸露背的裙装,臂环上的铁链依然锁在我的脖子上,就驱车出发了。
四、赏虐
车子离开小镇,在公路上朝着省城的方向飞驰,大约一个小时,我们来到省城郊区一个象是度假村的地方,车子在门前的空地上停了下来,玮把我从车上搀下来,挽着我的胳臂款款走向大门。朴实无华的门厅上面,亮着“杏园”两个霓虹灯大字,红黄蓝白色的广告灯光交错闪动,在空旷寂静地上撒下光怪陆离的影子。门口的保安礼貌地把我们让进了大厅,大厅里面静悄悄的,值班的服务员站在柜台里面,好像没有看到我们的到来,玮挽着我径直向二楼走去,这时一个佩着大堂副理胸卡的白领迎上来,玮向她出示了一个什么东西,副理作了一个“请”的手势,把我们送上了二楼。
二楼的大厅里暗暗的灯光下,靠里面有一个舞台,彩色的投射光柱下面,一个穿着红色旗袍捆绑着双臂的女孩站在话筒前唱着软软的情歌,后面四个穿着比基尼戴着手铐脚镣的女孩扭动的身体为她伴舞,舞台前面,围着散放着的几张桌子坐着十几个男女,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很难想象会真的有这样的表演。玮搀扶着我,在一个空闲的桌边坐下,“你先坐这儿看表演,我去去就来。”
玮轻轻地吻了我的额头走开了。一个漂亮的女孩为我送过来一碟水果,殷勤地问:“小姐,需要什么饮料?”当她把果盘放在桌子上的时候,我注意到她的双手是戴了手铐的,不是警用的那种,有些像我现在戴着的臂环,两只手镯中间被一段不长的铁链连接着。
“不用了,谢谢你。”
女孩移动着轻盈的步子走了,我随着它的背影,才发现她的双脚也是戴了脚镣的,短短的链一点也没有妨碍她的行动,看来女孩是习以为常了。
坐下一会儿,适应了昏暗的光线,我打量了周围的人群,原来每张桌子上都是坐着一男一女,男的一副绅士的模样,女的无一例外地作了刻意打盼,也无一例外地每个人的颈项上都戴着闪亮的金属颈圈,颈圈上垂着闪亮的链。他们静静地看着舞台上的表演,并不关心其他看客的活动。
舞台上表演的几个女孩下去了,接下来随着铿锵的打击乐声响起,六名少女鱼贯入场了。少女们身上穿着无袖透明度极高的白纱短裙,比完全的赤裸又多了一层朦胧的意境,形象与音乐所营造的氛围十分吻合。特别的是,少女们的身体被用麻绳以各种姿势捆绑着,六个人的捆绑方式无一重复:有标准的日式龟甲缚;有中式的五花大绑;我最喜欢的是双手背后合十,被绑成反拜观音的造型。少女们赤裸着双足,脚踝上分别系着小铃,随着莲步轻移,清脆悦耳的铃声响成一片。
被绳索紧紧地捆绑着舞蹈难度无疑是很高的,因为舞者只能用双腿来诠释和表现音乐,但这样也就更具挑战,更能分出各人基本功的高下。当少女们伴着节奏感极强的音乐跳起难度极高的踢踏舞时,大厅里一直安静的绅士淑女们骚动起来,报以热烈的掌声,大家惊叹这种把曼妙的音乐、优美舞姿和极具装饰美的绳绑艺术结合在一起的了不起的创造。
“果然与众不同!”我不禁暗自赞叹。
踢踏舞之后,推上来一个大铁笼,笼中有四个少女,与前一出表演中的舞女不同,不过她们没有被捆绑,而是脖子上锁着颈圈,颈圈下连着一条铁链,铁链的另一端和双手手铐铁链连在一起,手铐之间连着的铁链比一般的要长得多,差不多赶上我身上的臂环铁链的长度,脚踝上戴着脚镣,镣铐锁链与少女们白嫩纤柔的身体形成了强烈的对比。镣铐少女们稍一移动,全身的锁链就“哗啦、哗啦”乱响。
我看着笼中的少女,竟然萌出想要和他们一起舞蹈的渴望,正在这时,玮和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过来。那人个子很高,看上去很帅气,戴着一副墨镜。我连忙站起来,玮向我介绍说,“这就是我向你提起过的李教授,”玮又介绍我说,“这是梅小姐,记者。”
被称作李教授的向我伸出手,开玩笑地说,“欢迎梅小姐随时来采访。”他说着把他胸前佩戴的一枚徽章取下来,别在我的裙带上,“凭这个你可以直接出入我们的俱乐部,不过,不要忘记我们的规则呀?好了,我还有事,你们好好玩吧,有什么要求可以说”
玮搀着我的腰,对李教授说,“你忙去吧,我们也要走了,梅小姐还要回去呢,过几天我们再联系。”
“那好”,他又向我伸出手,“欢迎梅小姐参加我们的活动,它会为你带来快乐。”
告别了李教授,我恋恋不舍地回头张望着被关在铁笼子里的锁链女孩。心想,要是我也被那样锁起来关在里面该多好!
离开了这家神奇的度假村,在车上,玮问,“印象怎么样?”
我毫不掩饰,“我都不想离开了!”
“那你可要做好思想准备。明天我要出去办事,需要几天时间,不能陪你了,现在我直接送你回家,下周我们再联系。”
玮说了,却把车子停了下来,捉住我的双臂,用一支细针在我的臂环上作着什么,令我惊讶的是,他用那根小针通开了一只销,竟把戴在我臂上,他说永远不能取下的臂环打开了,原来臂环依然是可开合的,开口被环上的装饰纹掩盖了,所以我没看见。当他把铁链从我身上取下的那一刻,我有些失望,本来我一直在想我上班后怎样向同事们解释,然后我就可以一直戴着它了。
“为什么取下来?”我问。
“因为你还要工作。我知道你喜欢它,但是戴上它会改变你在同事中间的形象,影响你的生活。更重要的是,你不属于我,我没有权力为你戴上它。这一条只是让你试一试,看看你的反映,让你有些感觉。你看,我要送你另外一条。”
玮说着,从车上的藏物盒里取出一条和刚刚从我身上取下来几乎一模一样的铁链来,“这才是真正的无缝环,不锈钢材料,选用不锈钢的主要原因不是因为它不锈,而是因为它材质坚硬,难加工。当你有一天不喜欢它了,想去掉它,你不能象戴上去那样退下,你已经知道它是无法退下的;你不能用机器切割,切割的热会烫伤你;你要手工把它锯断也很困难,不锈钢是典型的难切削材料。你必须考虑成熟,得到你丈夫的理解和接受才可以做,毕竟恋虐的行为不能公开走向社会,即使在有限的圈子里,你也要注意如何使你的亲人、同事接受,你才能享受的其中乐趣,不然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
“你不是说,你要为我设计一套方案,安排一个合适的理由,让我得到这个环境吗?”
“是的,刚才我们要去的地方就是我们要作的准备,但完成需要时间。”
“时间,我可以请假,社里派我出差,时间长了也有一两个月的。至于我的老公,他是爱我的,我想他也许不会拒绝我的爱好。”
“那好,我们试试吧。”
正好是24点,我回到了家。
五、作茧
周一,我到了办公室,正要向主任请假,却赶上全社大会,会上宣布了一个让所有的人都惶恐的消息:上级部门决定整理出版行业,裁撤、合并了一批出版机构,保留的要精简、压缩人员。我所在的杂志社正属于裁撤之列,这一下,全社十几个人还是炸了窝。尽管领导说一定会妥善安置全体人员,但是又没有明确的办法。只是说,现在起,各位可以回家等待通知,有门路、有办法的可以自己联系。
我有些不知所措。自从踏进社会,我一直是一帆风顺,从未受到过挫折,这时我已无心请假的事,因为我不需要请假了,我考虑的是明天怎么办,干什么。我急忙给在外的老公打了电话。
尽管我和老公非常相爱,老公出国后我很少给老公打电话,不是我不想他,也不是舍不得电话费,是我没有这个习惯。玮曾经说过他注意到我不随身带电话,其实是我自己没有。工作上不是不十分需要,可是当“大哥大”从地位和身份的象征向平民百姓转移的时候,我还没有相应的消费能力。在现在连小姑娘也在脖子上挂上手机的时代,我的习惯也没有改过来,我太落伍了。好在我的老公了解我,他又非常忙,并不计较我们联系多少。
当我心急火燎地把报社的事儿告诉他时,他竟然非常轻松,“我当什么事儿,别着急,没关系。我这里项目的建设筹备工作方案基本确定,不过有些问题处理还需要时间,大约两三个月吧,那时我回去把你接来,就跟我当驻外夫人吧!”男人就是男人,我觉得方佛像天塌下来一样的事儿,和老公一说,一句话就解决了。
“可是,这些时间我怎么办?”
“担心什么?害怕饿着你?我已经给你汇去了一些钱,只是我不在你身边,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我回去一定好好地爱你。”他把“爱你”说的那么暧昧,让我感动得不得了,不过,他说有两三个月的时间回来,也就是快国庆节的时候了,却让我窃喜,我有了参加那家俱乐部活动的时间。
周一、周二是在惶恐之中过去的,周三,我平静下来之后,想起玮来,玮出差了,我又想起李教授,很奇怪,度假村里会有教授,又不是学校研究机构什么的。我忽然想起李教授送我的那个徽章,它还别在那件玮为我买的低胸裙装上,我找出玮送我回来时给我的臂环,想把它戴上,我费尽气力,总不能把它穿过我的小臂,可那天那只不是穿过去了吗?我感到了无聊。上班的时候,想休假,不用上班了,做什么?电视,没什么可看;我一直想,希望有一段平静的时间,把自己紧紧地持续捆绑起来,独自享受被囚的滋味,可总没有机会,现在我把自己用锁链锁起来,是多好的时机啊,可是我没有锁链。上次老公锁过我一次的宠物狗链也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了,现在我怎么做?
我采用自缚的方式来享受紧缚的乳房,算来有好几年了,自己也悄悄的琢磨了很多方法,简单的,复杂的。我很简单的方法倒是尝试过几次,其中在洛美镇还让我受尽了羞辱。
现在是绝好的机会,我可以为所欲为,我要尝试一下真正自缚的感觉,这是我在脑海里酝酿很久的愿望。
下午,我去宠物市场转了转,买了三条狗链和一根长长的比宠物链稍粗一些的铁链,买了几把锁,又顺便买了一把棉绳,绳子不知道有多长,商店是按重量卖的,我想反正长点也没关系。回来后,急不可耐地准备起来,好时光是不能白白浪费的。
我住在老公单位的公寓楼里,房间不大,大约110平米。和许多公寓住户一样,互不往来,各自在自家门里平静地过着自己的生活。除非有约,极少有人打扰。所以我几乎可以毫无顾忌地自由放纵。
快5点了,我开始行动。脱掉所有的衣物。拿出买回的绳子,剪了长长短短的几段,取一段绳子,取中自腋下乳房上下前胸后背环绕两圈,在背后打结,经腋下、肩窝到脖颈后,顺脖颈返到胸前,沿乳沟穿过乳房下绳,再顺乳沟返上穿过乳房上绳,返下勒紧,把乳房上、下的绳在乳沟处并在一起,做成“8”字捆乳胸罩,迫使乳房充分向前挺立;用一段短的绳子,双股折中在腰后起环绕腰部,绳头自折中的绳套中穿过,自两片阴唇中缝切过,自阴道下返到前面,与腰部的麻绳系紧,成为跨双绳丁字裤。
紧缚的乳房和勒紧的丁字裤,使我想起了在缚城监狱被狱警专业捆绑的感觉,我要把自己紧紧捆绑,不能解脱,我想把事情弄得复杂、繁琐,使自己不能轻易地中止这次蓄谋已久的活动:我要把自己用铁链锁上,用绳子把自己捆绑起来,充分体验自缚的乐趣。
我的房间里不象玮那里墙壁上、天花板上都装有吊勾,所以我想不出把自己用铁链锁在什么地方?观察了一阵,发现卫生间的天花板下面有一段外露的水管,于是我搬出家用的小梯,支起来爬上去,把那根长铁链的一端锁在水管上,我想,当把铁链的另一端锁住我的脖子时,我就只能在铁链的长度范围内活动了。
我把要用的绳子挂锁都准备好,把小梯子放回原处。为了应急,我特意准备了两把餐刀,一把放在卫生间,一把放在卧室,都是我可以很方便就能拿到的地方,以便用来割断绳子。
回到卧室,我单腿立在地上,另一条腿跪在床上。选了一段稍长些的绳子,缠绕脚踝一圈系牢,使脚踝和乳房部紧挨在一起,绑紧打结;我变成了独腿,我动了动,感到绑得不是很紧,就再用两段短绳从大腿根和脚踝处的缝隙穿过,绕捆绑大腿根和脚踝处的绳子两圈,勒紧系死。接下来跪在床上,把另一条腿也照此绑好。这一下,我人整个矮了半截。我现在已经绑好了双腿,可是我还有很多事没有作,只能用手撑着行动了。
我伏在床上,慢慢地把身体滑向地板,成功地坐在了地上。没有双腿的移动是十分艰难的,我用两手撑地,像一个残疾人侧转着身子一寸一寸地挪进卫生间,把天花板上垂下的铁链绕在脖子上,用一把挂锁锁上。铁链的长度能够使我在卫生间,也可以在卧室的一部分区域活动。
接下来捆绑双手,我还是用紧缚套加收紧套的方法。
我把放在身边的绳子理了理,作了几个需要的绳套。举起双臂把绳环从颈后过两肩经腋下绕过后背套在身上;拉紧用的延长绳子系在墙边的暖气管道上,收紧套从颈后的绳环中穿过垂在身后,当我把双手摸索着塞进身后的紧缚套以后,向前扭动身体拉紧收紧绳,收紧紧缚套,双手就缚在了一起;然后我尽量把身体前倾,用力地拉紧绳子,双手努力上举,一直把收紧套另一端的死结绳圈穿过我颈后的绳子拉下来,摸索着把一只手腕也伸进死结绳圈里。这样,就把我的双手反绑在背后。
完全绑好了。我用捆绑着的手摸索着解开拉紧绳的结,来回扭动身子,让它从我身上脱开,我就陷入了双腿被折叠捆绑,双臂在身后反绑无助的境地。当拉紧绳从我身上脱开的那一刻,我仿佛完成了一项伟大的工程,非常的得意、惬意。
对于一个喜欢被捆绑的人来说,被紧缚后挣扎的过程,是最享受的。包括挣扎中的疼痛,都是享受的一部分。我扭动着身子,尽情享受被缚的快乐。勒在阴部的绳子随着挣扎不断压迫和摩擦,不断带来乳房,越挣扎越觉得兴奋。最后在一阵剧烈的挣扎之后,一股暖流喷射而出,高潮来了。兴奋的极点过去以后,我躺在地上喘息着,感到这次的捆绑真的很成功,身体稍微动一动就能感觉到绳子的捆绑和束缚,而且双腿一挣扎就会带动勒在裆部的绳子,绳结压迫敏感部位,那种无助所带来的乳房真的无以言表。
不过,时间一久,兴奋过后,疼痛会变成麻木。等到乳房完全消逝了,内心再没有了享受的感觉,绳子也似乎一下子变得紧了,勒得胳膊上腿上和脚腕上格外地疼。因为挣扎,我浑身大汗淋漓,捆绑的棉绳被汗水浸透了,感觉更紧。被绑的时间长了,肩膀手臂、双腿开始酸疼,好像什么地方的皮肤已经磨破了。一时间,我急切地想要挣开绑住双手的绳子,可是我反复尝试,无论怎么努力,绳子也没有一丝松动。
终于,我感到累了,就闭上眼睛试着入睡。可是被绳索紧绑着的身体,浑身疼痛麻木,哪里能睡?盛夏季节,空调器把室内的温度调节得很是宜人,可是裸体而又不活动的我却显得有些凉了。我想到卧室里去,用床上面的毛巾被遮盖一下,于是就挣扎着向卧室挪动。
捆绑了双手双腿,移动身体几乎是不可能的,我刚才的挣扎只不过是身体原地坐着的扭动而已。我想起在一篇小说中看到过的故事,一个女孩落入他的仇人之手,被残忍地截去了双腿双手,变成了一根空有思想的“木头”,打扮起来当作室内的一件摆设。我现在就有些像块“木头”,想作什么也作不了,根本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样可以挪动身体,甚至由跪着变为躺着,再重新跪起来也非常艰难。
天色黑下来了,室内越来越暗,捆绑的时候我没有开灯,看不见钟表,所以也无法知道时间,估计有7点了吧?时间现在对我没有什么意义,我就是时间的主人。我坐在卫生间的地板上,脑子里浮想联翩,想的事情很多,天马行空,可一想到我现在无助的局面,思想就一片空白。
对于这次捆绑是否能解开,我是作了准备的,原来没有多少担心。而现在我渐渐地有些担忧。我知道,如果我的双手不能解脱,是绝对没有办法解开其他部位的绳子的。双手挣脱已经是不可能,看来只能指望用刀子割断绳子。我放弃了挣脱绳子的念头,开始转向寻找小刀。
小刀我准备了两把,卫生间里就有一把,应该容易找到。我忽然想起,刀子是放在洗漱台上的!我抬头张望,可室内没有开灯,什么也看不见。我后悔当时没有开灯,可那时室内还是亮着的呀!没有灯,我怎么能看见刀子在哪儿?总不能等到明天天亮呀!要开灯,我又触不到开关!
忽然,我想出了办法:卫生间里有一把拖布,我想只要拿到拖布,就可以用拖布的把打开开关。巧的是,拖布正好在我的身边,刚才被我挣扎碰倒了。不过,说来容易,把拖布拿在手中却非常难,移动身体也只能是先躺倒,翻滚,再靠墙翻为跪姿,不然就只能停在原地。我向拖布倒着的地方躺倒,用手触地移动着身体,用身体感觉着,总算抓住了。像落水的人抓住救命的稻草,不敢松手,带着拖布再翻滚着身体,挪到开关的下面。你可以想象,我在捆绑双腿反绑双手又死死地抓住一根木棍翻转身体时是怎样的艰难,当我再一次翻过身体,背靠墙壁跪坐在地板上,背后的双手紧紧抓住拖布的把,上面就是墙壁开关的时候,我早已累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了。好在墙壁开关是大按钮的,很容易碰到,我在背后拿拖布把在墙壁开关的位置胡乱敲打,猛地室内通明,灯亮了。
我首先朝洗漱台上看去,那把救命的餐刀果然静静地躺在上面,怎么能拿到它?我只好反复翻滚着身体,从门边滚到洗漱台边,我尽量贴近台子。我总算靠近了,餐刀就在我的眼前,我伸长了脖子,下巴几乎要碰到它了,可是总差一那么点儿碰不到。这时我真正理解了“可望而不可即”是什么意思,我抱怨自己,为什么不把它放得靠外一点儿?
碰不到还是碰不到,我失望极了,低头看看,绳子已经深深地陷入身体,到处都是疼痛和麻木,我有些着急,可面对困境又无计可施!无奈,我只好把希望转向卧室,寻找那把丢在地板上的餐刀了。
从卫生间到卧室放着餐刀的地方,至少有10米,我尽量抬起双膝,立起脚尖向前移动,每一次只有4、5厘米,而且不小心我就会倾倒,真不知道我怎样才能走完这10米的距离!
我必须到卧室里去,只有拿到餐刀,才有可能解脱自己。这时的我,尽管真的享受到了自己常常梦想的那样被捆绑无法挣脱的无助感,可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捆绑的双腿和双手越来越疼,心里开始慌乱,担心找不到小刀,或找到却拿不到。
这是一次我前所未有的无助经历,每移动一寸距离,都使我倍感绳子的束缚,不知道经过多少艰辛折磨,我总算是来到了卧室。借助卫生间里的光亮,终于在一个椅子的旁边看到了救命的小刀。我仰着身体,用手撑着地板,依靠手指有限的活动移动身体,让右手抓住它。可是手腕被绑的太久,早已麻木酸困,几乎不听使唤。好不容易把刀子拿顺,感觉着插进绳套里面。凭我的经验知道,割断绳子是很难的,不仅很难找到合适的方向,也用不上力。我靠感觉把刀刃对准绳子,用力地拉,拉动的范围极其有限,一旦刀子从绳套里面滑脱,再把它插进去又会费一番周折,几次下来,都没有进展。
这时我真的心慌意乱,有些害怕了。用刀漫无目的的找绳子,感觉到是绳子就割,结果在胳膊上划了个小口子,因为有汗水,蛰得一阵一阵刺痛。我越来越紧张,担心如果再割不断,恐怕双手会完全失去知觉,那就彻底没希望了。我停顿了一会儿,设想着自己不能解开绳子的种种结局,心里充满了恐惧。割断绳子实在太难了。
我不断地用刀刃摸索着,一旦感觉刀锋触到了绳子,就试着割下去。终于,我感觉到一股绳子被割断了,我连忙用力挣了一下右手,好像是松了一些,我用力的反复挣扎,终于把右手挣脱出来了。这时心里一下子放松下来,知道自己不会出事了。我又躺了一会,让右手恢复一下知觉,接着把左手也挣脱出来。尽管双手都自由了,可是一点力气也没有,等到我咬着牙把捆在腿上的绳子全部解开的时候,一下子瘫倒在地上。但是无论怎样,我终于从这次危险的自缚中解脱出来了。看了看表,已经四点钟了。从自缚到解脱,整整11个小时。我坚持着,用最后的力气返回卫生间,打开锁在脖子上的锁链,把身上所有的绳子都解开,远远地扔开,拖着疲惫的身体,躺到床上昏昏睡去。
这次自缚在我身体上留下的痕迹,一直过了四天才完全消去。
六、寻梦
周五,我去编辑部打探人员安置的消息。可是,除了值班室开着门有一个警卫值班,到处静悄悄的。值班的警卫见到我,交给我编辑部的一个通知,上面说,将于9月5日前后公布人员安置去向。我想了想,今天是18号,还有半个月,这半个月我干什么?我正瞎想,值班警卫又交给我一个国外寄来的包裹,不用问,一定是我丈夫的,因为除了他,不会有谁从国外给我寄东西的。
拿了包裹回家,打开,我点看着里面的东西:一件连衣裙,一套化妆品,一只贞操带。当然还有一封信。
化妆品的盒子上附有一句话:“愿我的我的妻子美丽!”贞操带的盒子上也有一句话:“愿我的我的妻子性福!”我拿起贞操带,它像一条小巧的丁字裤,过档是钢带外面皮质内衬。腰带则是一条金属链,过档上留有大小两个方便用的孔,其中小孔上还装有一只逼真的阳具。过档的开口上方是上锁的地方,附有一只精巧的小锁。我想这里面包含了丈夫的两层含义:他希望我能够守身,又希望我有满意的性生活。
结婚以后,他和我的工作都需要经常出差,为了不是我感到委屈,结婚一年里,他就为我买来了一只振荡器,他说,他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可以用以自慰。它的确能给我满足,只是上次被我落在洛美镇了。
我深爱我的丈夫。尽管我有过在光天化日被赤身裸体束缚展示,也有过人工阳具插入身体近乎放荡的行为,但是我没有与除我的丈夫之外别的男人的性行为。可是我又沉迷绳索铁链。有过在寂寞独处自缚自娱的隐秘活动,但我会为爱我的丈夫守身,决不背叛。我取下那只咄咄逼人的阳具,把“贞操带”穿在身上。似乎尺寸小了些,铁链腰带和过档呈“Y”型深陷我的肉里,但并没有让我感觉到任何的不适,相反束带紧密的压迫刺激着我的私处,使我感觉很“舒服”。
我用小锁子锁上贞操带,穿上连衣裙,显出一个典型的淑女形象。
忽然,门铃响了。我从猫眼里向外张望,原来是一个邮递工。我打开门,原来是丈夫的汇款到了,我高兴地签了收到,心里充满了对丈夫的感激。
回到屋内,我想,等丈夫回来以后,我一定做一个好妻子,忠于他,服侍他,让他快乐。丈夫信上说他原定在国庆节之前回国,不过近期施工中发生一些需要协调的问题,这之前也许会回来一次。他说,这之前,我只要不寂寞随便干什么就行。可是,这一段时间我如何打发?想来想去,不妨参加那个俱乐部的活动吧。
我先给我的丈夫打了电话,告诉他,东西和钱我都收到了,我说,编辑部还没有什么安置办法,我打算参加一个俱乐部的活动,消磨时间。丈夫问我,是什么样的俱乐部,我说是一个自娱自乐的演出团体,像一个剧组那样的。丈夫说:“只要你能高兴、愉快,你就去吧”。
接着我给玮打了电话,想让他带我一块儿去,玮说他还要两天才能回来,我打算自己去找李教授。
简单地吃过午饭,我找出上次李教授送我的那个徽章,别在胸前,独自去了杏园。很巧,我一到,就见到了李教授。
李教授在他的办公室很热情地接待了我。“听胡玮介绍,你对SM有一些了解,也有意参加俱乐部的活动,不知偏爱什么?”
我问,“我能够参加什么样的活动呢?”
李教授说:“我们这里需要一些志愿人员,我是说,是能够参加俱乐部活动、或服务俱乐部会员的人员。当然,来这里完全出于个人自愿,同时俱乐部也是有选择的,像梅小姐这样漂亮的热心者是最理想的。我们的会员分为一般会员和贵宾会员,一般会员只是参加俱乐部的各种聚会活动,但是要收费,因为俱乐部的运行需要资金;贵宾会员不收费,但是要为俱乐部的活动提供服务,这种服务主要形式是参加舞台和影视演出,或是提供资金帮助。另外,除了会员之外还有工作人员,工作人员主要是两类:S兼保安,M兼服务,这些人不是我们的会员,是在这里接受培训的。我想,梅小姐是有兴趣作为我们的贵宾会员的吧?”
“我愿意,但不会演戏。”
他笑了说:“这没关系,你知道,我们追求的是唯美表演,凭梅小姐的身材相貌,还有热情,不会演也会演得很好的。”他顺手递给我一本剧照,我翻了翻,发现除了正常的传统戏和现代戏演出照片外,更多是被绳捆索绑的,戴着脚镣手铐,戴着枷锁,还有些被倒吊着的。”
我指着这些照片,问:“这都是演戏的内容?”
他说:“对,主要演出节目就是这一类,其实就是奴役游戏。贵宾会员作为影片的主角表演,制作可供发行的演出拷贝。这类节目是中产阶级和有闲人士最欢迎的。在西方和日本有很长的历史,形成了一门专业的艺术门类,不过在中国只是近几年的事。演出过程既为贵宾会员提供了释放压抑心理的机会,也完成了中国SM艺术实践的尝试。我们希望你出演的这类节目不排除个人允许的轻微暴力,但绝不涉及性,而且是付酬的。
李教授的介绍恰与我的欲望相合,我平静地点点头。李教授递过一张贵宾会员表格,上面列出使用名、性别、个人喜好、活动方式、时间等和一些简单的问题。
我按照要求填写了表格,使用名我填了“梅梅”,这是胡玮在这里对我的称呼,他叫我“梅小姐”的。个人喜好选择了“演出”,参与时间填了两个月。
李教授对我的参与显然感到满意,从身后的书架上取出一叠资料递给我,热心地向我介绍俱乐部正在拍摄的一部剧的剧情。
我粗粗地翻看一下资料,那是一个名字叫做《重生》剧本,大意是说,一个男青年被一个阴谋所陷,被更换全部的人体器官,变成一个绝世美貌的女子,由于不能返回他从前的生活,被迫成为一个M演员的故事。整篇都是围绕M演出编写,突出的是唯美SM,并无性的场面。
李教授说,“这部戏,通过几个女孩子M经历的描写,表现了一些人在充裕的物质生活背后的空虚、叛逆、前卫、张扬个性的心理。演出将剪辑成一部120分钟的影片,在俱乐部发行。我们已经做好前期的准备,梅小姐有意参加,立即就可以开拍。我想邀请梅小姐出演玫瑰怎么样?”
这个剧本的描写简直就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我当然同意。
“不过,我时间不多,而且我的丈夫国庆节前后就回国了。”我谈出我的顾虑。
“我说过,俱乐部是以满足会员需求为宗旨的,我们知道,喜好SM是个人的隐私,还不被社会理解,象梅小姐一样,有自己的职业,不可能抛开社会因素来谈演员。参加俱乐部,是满足个人的心理,不会影响会员的社会身份。影视剧的拍摄,当然需要几个比较稳定的人选,主角是由贵宾会员出演的,其它人员包括摄制人员都是流动的。所以拍摄起来时断时续。《重生》中有两个主要角色,我想请您出演的是那个由男变女的姑娘,是主角之一。但是在剧中,是由几个人分别担任的,其他的镜头基本完成。你演古装的镜头,戏份是第二的。如果你能有两个月的时间,应该完全可以参加并完成拍摄。”
“那么,我想可以。”我略一思索后回答。
李教授取出一张演出合同,那上面规定,签约后成为俱乐部贵宾会员后,即佩戴颈圈确认自己的M身份,个人的所有活动必须服从俱乐部的安排,参加拍摄期间的生活费、交通费、服装费、日用化妆品费、食宿费由俱乐部负责。签约服务时间分为自由、定期两种,定期又分为约定和固定两种,可以选择。
在俱乐部里,肢体将受到限制,方式和严厉程度可以由个人选择,演出时则由导演根据剧情角色需要决定。
我选择了定期、约定。即从8月20日至10月19日的两个月里我作为俱乐部会员,这期间,可以短时离开,因为我要了解报社的情况,还要与我的丈夫取得联系。但是保证有一个月的时间参加俱乐部的演出活动;而肢体限制的方式选择了绳索和铁链交替,严厉程度选择了严厉。最后,我在合同上签下了我的名字:“梅梅”。
李教授收起合同,说,“非常欢迎你成为贵宾会员,我们会为你准备签约期间的一切生活服务。满足你的一切需求。签约结束时,我们会向你赠送你出演的影片和你在这里活动的全部影像资料,不过演出期间会很辛苦。现在我带你到会员区去看一看,好吗?”
李教授带我到大楼地下室一层,入口比较隐蔽,有厚厚的铁门与外界隔断。门洞里一盏暗红色灯亮着,给人一种梦幻心跳的感觉。楼梯下去,走廊向两边展开,李教授介绍说,左面是排演厅和体验室,右面是会员住室。
“我们先看左边。”李教授带我向左走,地下室很暗,隔一段才有一盏小顶灯。李教授走得很慢,让我熟悉环境。地下室很安静,只有我的高跟鞋敲在地砖上清脆咯咯声。我们在贴有106室标牌的门口停下来。李教授打开门后打开灯,里面很大,左边同舞蹈练功房一样,整个墙是一面巨大镜子;对面墙上装有许多木架;右边是大大小小铁笼;天花板上垂下几个吊钩,地面是木地板,上面铺着一层防滑塑料地毯。
“这里是排演厅和摄影棚。”除了排演厅,李教授指着对面一间一间的房间,李教授一一介绍,“这里是训练和演出用的各种道具。”
我跟李教授走进去,里面是一排木架,上面整齐的放着各种所谓的道具。各种各样长短不一的绳索、各种皮具,听李教授讲,它们种类很多,功能不一样,可以用于束缚身体从头到脚每一部分;名种镣铐,锁链和各种西式金属戒具;各种皮鞭,以及各式各样瓶瓶罐罐。
“这一间里,是古装戏剧道具。”
我仔细一看,原来是仿古的刑具。各种各样木制的,或带铁皮的大大小小的枷、手铐、脚镣和囚车等。与现代的相比,显得厚重,粗糙。
“这里是体验室,也是训练用的。”教授推开一间房门,进去一看,里面赫然是一间刑房,绳索、铁链、皮鞭、镣铐,吊架、囚笼老虎凳一应俱全,裸露出混凝土浇制的横梁和天花板,横梁上吊着一根根铁链。
李教授带我返回,走进右边的走廊,“这里是演员的住室,贵宾会员都住在这里。”
李教授带我走到4号房间,推开,“这一间就由你使用。”
我看看房间,里面的设施和宾馆的标准客房没什么区别,只是房顶也没有装修,混凝土天花板的中央垂着一条铁链。
“那么,剧本留在你的房间,你尽快熟悉一下剧情。梅小姐现在就可以到道具室佩戴标志,明天起你就要进入角色了。”
李教授又把我带排演厅旁边的一扇门前,按下门铃,出来一位姑娘,李教授说:“阿秀,请你带梅小姐戴上标志。”又对我说,“阿秀带你安排一下,回来我再来叫你。”
被叫做阿秀的女孩脖子上戴着颈圈,上面还连着一截短链。她领着我来到左边走廊尽头的道具室,一直走到最里面,原来那里有人在工作,简直就是一间五金作坊,有几台机器,墙上挂满了的大大小小的锁链和各种各样的SM用具。
阿秀从墙上取下一只闪着亮光的圈儿,很漂亮,也很精致,有些象珠宝商店里的颈饰。打开来,放在我的脖子上试了试,问,“你看这只合适吗?”我看了看,和阿秀佩戴的没什么不同,是宽约15mm、壁厚约2mm金属制品,一面有一只小铁环,用来锁铁链。的看来没有什么选择余地。于是我点了点头。
阿秀让我俯爬在一个低低的平台上,指挥两个女工拿绳子把我的手脚分别绑在台子上,用一张床单一样大的黑布蒙在我的身上。我感到有什么东西先裹起我的脖子,接着象是电焊的火花声响起,一阵热浪袭来,我下意识地挣扎,可手脚绑得实在紧,根本动不了。
大约十分钟的样子,我被解脱了。阿秀把我扶起来,我发觉,颈圈已经戴在我的脖子上,只是没想到颈圈是被焊在脖子上的。
戴上了颈圈,阿秀把我带到我要住的4号房间,推开门,拉过天花板上的铁链,把它锁在我颈圈上的小环儿上。“好了,梅小姐,请你休息,我们会为您准备您需要的一切,祝您愉快。”
阿秀带上门走了,我站在房间里,环顾周围,陌生而又熟悉环境,惬意地体会着被束缚的新奇。半日里,仿佛出了一趟远差,住进了不见天日的地方,恍然如梦。我在屋里慢慢地走,在沙发上坐下,在床上躺了躺,又进了卫生间。脖子上的铁链一点儿也不影响我在室内的活动,只是进卫生间以后,才发现还穿着丈夫送我的贞操带!大半天紧张的活动竟然没有去卫生间,也使我忽视了它的存在。这倒符合我现在的需要,李教授说,俱乐部的活动不涉及性,可是在特定的场景里,我自己能够自持吗?
七、入彀
门又开了。◎一个女孩送进来一套牛仔短装、一件浅蓝色的吊带短裙,一些内衣,一双鞋和一套化妆盒。
“梅小姐,请您洗澡更衣,半小时后我来叫您做头发。”
我随便翻了翻牛仔短装,短装真是短,是毛边的,吊带裙的布几乎透明;是我从未穿过的,而胸罩和丁字裤实在太简约了,几乎没有遮羞的功能,非常性感淫糜。我打开化妆盒,里面有各式口红、唇彩、亮色眼影、眼线笔、唇线笔、各种假眼睫毛,还有粉底霜、带金星的闪粉,都是些我从来没有用过的。
我走进卫生间,往浴缸里放热水。站在梳妆镜前,打量我脖子上的颈圈:晶亮的金属环轻轻地束住我的细颈,阿秀的焊工水平还不错,几乎看不出焊缝,一只小锁把颈圈上的小环和铁链锁在一起,也就把我锁在了屋内。看来,我可以在房间里活动:洗漱、休息、睡觉、卫生间,但是不能出门。
水放好了,我慢慢地脱下身上的衣服,我躺进浴缸泡着,一会儿,似乎感到有些饿。我爬出来,看看室内,屋里没有表,也看不见太阳,不知道是几点了。
可能是过了半小时,因为刚才来的女孩来敲门了。我匆匆洗洗擦干,在贞操带的外面穿上丁字小裤裤,套上了新拿来的牛仔装,穿上了新拿来的鞋子,当然,还是高跟鞋,不过比我穿来的鞋跟要高,估计有12cm。
女孩打开了我颈上的锁链,“梅小姐,请带上化妆包跟我来。”
我随着她走出房间,来到走廊的右边尽头,那里也有楼梯,拐上楼梯口,是一间美容美发屋,
美容小姐把我让进椅子里,带我来的女孩告诉她,“小青,这是新来的梅小姐,教授特意交待一定要做得漂亮。”我看那叫小青的女孩,也就20岁,个子和我差不多高,长的满清秀的,化着浓妆、染着头发、穿着小吊带露脐的紧身衣、热裤和细高跟鞋,十分性感。不过,脖子上没有颈圈。
小青给我拿过几本流行发式书样,我现在也找不准自己的定位了,看了没有一点儿感觉。就说:“请你决定吧。”
小青说:“那我就照时下最流行的式样,乱发,你要是想变发型,我这里有各种头套,一戴就成,很方便的。”小青说着就动起手来。她先把我的头发剪成短短的只比男孩留的那中寸头长些,在前面留了两绺长长的浏海,脑后正中后面留了一撮象兔子尾巴,然后上色彩,前面两撮一撮染成大红色、一撮染成草绿色、后面的兔子尾巴染成天蓝色,其余的全部染成略带黄的金白色。染完色又把我的头发电烫成一撮一撮的,我从镜中看去,第一感觉是……一个妓。不过,现在我是带了颈圈的,作一回“妓”也无妨,反正不是真的。
做完头发,我把化妆包递给小青,她也负责给我化妆的。小青问我:“浓点还是淡点?”
我想了想这里的环境,我见到的M女们无一不是鲜艳异常。就说:“浓点”。
又问我:“浓妆分好几种,有晚宴妆、舞会妆还有……。”
“还有什么?”我问。
“还有一种服务妆,就是夜总会歌厅里的小姐妆,特别鲜艳,因为男人特别喜欢女孩子化浓妆,浓妆显得妩媚、性感。你化哪样的?”
我盯着小青重彩装饰的脸,说:“就你最后说的那种。”
小青听完,看了看我,熟练地在我脸上操作起来。她给我洗脸,然后精心地修眉,修完眉打粉底,等粉底快干了扑上定妆的亮闪粉。接着粘上假眼睫毛刷上蓝色睫毛膏、描上细细的弯弓眉。
我看了,说,“我不喜欢弯眉,我喜欢那种平直眉,眉梢微微上挑的”。
小青立即重新整理眉型,仔细描画出长眉。眉骨用银粉打亮、化上重重的蓝眼线搽上炫彩闪亮眼影,还打了鼻影。最后描画了唇线搽上特别性感的紫色口红,面妆就化完了。
“小姐,你的审美观真独到,这种眉型可脱去了几分妖冶之气,小姐,你看还满意吗?”
化完妆,我简直都认不出自己了,镜子里的我浓妆艳抹,一头金黄的短发,前面两撮刘海一红一绿,后面一撮天蓝。这是我吗?镜子里的女孩又妖艳又妩媚,又前卫又另类,既有十七八岁纯洁女孩的天真,还有二十来岁成熟少妇的性感。
我的妆面确实与我穿着的牛仔装相配:上装领口极低,露着深深的乳沟和小半个乳房,下摆又极短,露着蛮腰肚脐;下面的短裙,紧紧包着乳房部,底下齐大腿根,两边刚刚到胯骨,前面往下凹刚到耻骨上一点点,给人的感觉只要一动它就会掉下来的感觉,这就是最前卫牛仔破裤,我用手量了一下,它最多不超过五寸,比我的高跟鞋的后跟长不了多少,连我里面穿的贞操带细链和丁字裤上的带都露了出来。
我有些忘形,“谢谢你,你的手艺不错。要多少钱哪?”
小青笑道:“不用,为戴项圈的客人服务费是宾馆统一结算的。”
从美容间里出来,我走回房间,李教授正站在门口等我。“梅小姐,很漂亮啊,我带你再到上面看看,然后就该吃饭了。”
“李教授,你看我这样子像什么呀?”
李教授挽起我的手,“性感、美丽、魅力十足。”
我没有进屋,跟着李教授出了那扇厚厚的铁门,沿楼梯上到二层大厅,就是上次我和胡玮来过的地方。大厅里已经有一些人了,一些客人在静静地看小舞台上的演出,红红绿绿的灯光里,两个被捆绑着的女孩正在跟着音乐跳舞,气氛很是平静。
我作为客人已经见过这样的场面了,知道在这里人人都是来寻求放纵的,不过明显地客人们修养较高,就象胡玮所说,是一些信奉“把漂亮女孩捆绑起来欣赏”的唯美一族,这里基本上是女M为主,而男士们个个都表现得怜花惜玉,所以大厅里面的人都比较矜持。
我随李教授转到后台,看见等待演出的女孩儿,也看到大厅的两侧有几个歌厅一样的包厢,可不知道约了自己中意的伴儿在包厢里逍遥的人们是不是那么绅士?
在演出区转了一圈,才发现我现在的打扮算不上抢眼。这里所有的女孩都与绳索铁链相伴,我注意到,参加表演的女孩都没有戴“标志”,她们是普通会员还是学员不知道,贵宾会员的标志倒可以说贵宾会员更象奴隶罢了,焊死的颈圈象征的是被奴役,它的作用是禁锢。我的脖子上没有锁着铁链,可是我却不能自由地离开。我进来以后,受到了礼遇,那一定是因为我将要扮演的脚色,不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样的日子等着我。
“我要参加这里的表演吗?”
“不,这里都是别的演出团体组织的,也有俱乐部的会员过来欣赏,但是它们却不能参与贵宾会员的活动。它们的活动仅限于二层以上,演出会持续到凌晨。不过,梅小姐要适应一下时差,因为剧组的演员在演出期间的活动大多是在室内,许多外景也都是在摄影棚里完成的。”
“你是说我的生活从现在起就要暗无天日了?”
李教授笑了。“倒不完全是,住在这里,一是见不到太阳,二是肢体是被束缚的。可以说是暗无天日,不过,参加俱乐部要的不正是这种体验吗?而且拍摄也是有室外场景的。俱乐部满足贵宾会员的恋虐需求是主要的,影视拍摄只是这个活动的副产品。是利用影视拷贝的收入建设维持俱乐部,为会员提供这个环境,不然,贵宾会员也是要交费用了。国外有规模的SM俱乐部,参加活动可是要一大笔开支的。社会上总说,SM是虐待女性,要知道,在整个活动中,女性虽然处于“奴”的被动地位,可她是被服务的对象,换位考虑,实际上是“主”的角色。”
“我们这里的贵宾会员现在一共有四位,全部参与了《重生》的演出,一会儿要见到他们。拍摄的主要内容是玫瑰成为M演员以后参与戏剧演出的几个镜头,主要角色是水仙,玫瑰还只是配角,除了水仙已确定以外,古装的玫瑰还没有。因为这两个角色会出现裸体捆绑的场面,现在的几个女孩儿虽然喜欢被捆绑,也喜欢浓妆艳抹,可是她们不同意裸体拍摄。我们俱乐部可不是剧本里面写得那样是一个黑社会,是完全尊重会员意愿的。”
我翻过剧本,玫瑰的戏分并不重,或者说只是跑跑龙套。不过,借这个机会过过绳索铁链的瘾却正中下怀。
我对李教授说,“好吧。”
“那好,我带你去见见水仙她们,你也该吃饭了。”
回到地下一层,李教授把我带到餐厅,餐厅不大,有五六个的女孩已经围着餐桌坐在里面了,我看了看,有三个戴了颈圈。李教授一进去,女孩们立刻站起来打招呼,李教授示意大家坐下,说,“我向大家介绍新来的会员,从现在起她参加我们剧组的活动,出演玫瑰一角,大家要互相关照。”
李教授说完这几句话,把我让到一个很漂亮的女孩旁边空位上坐下,女孩侧脸对我笑笑,她一笑很甜,嘴边两个很深酒窝。头发很黑,向后梳成圆巴,穿一袭缀着闪闪亮片无袖红旗袍,脖上挂一圈珍珠项链,显得非常高雅,我注意到水仙没有戴颈圈。
李教授说,“这就是我们这部戏里的女一号,水仙。”又说,“水仙,玫瑰小姐要和你在一起配戏,要好好合作呀,告诉你,梅小姐可是有些经历的哟!”
水仙看着我,伸手拉住我的手,“教授,我早就盼着能有一个姐妹了,不然,戏也演不下去呀。”
李教授说,“水仙,玫瑰小姐就住在你隔壁,你抽空把剧本给她讲讲。”教授又对我说,“玫瑰小姐,有什么要求和阿秀说,她会安排。”
教授走了,我们几个一起吃饭。我时不时听见饭桌下叮当作响,我非常奇怪,在她目光下,我也不好低头看。水仙吃得很少,很快就起身,向我点了点头,“我先走了,回头我找你。”
水仙起身一走,叮当声随着她的移动又响起来。我一看,原来水仙的脚踝上锁了一条黑亮的铁镣,两脚之间铁链约有200mm长,旗袍下摆里面拖下一根银白色细链吊住脚镣的粗铁链。只要她脚一动,铁链就碰击叮当作响。我一直目送她优雅地移动着脚步,叮当,叮当走出餐厅。我都看的发呆了,可别的女孩们可能司空见惯习以为常,连看也未看一下。
我早就感到饿了,可是也没有吃多少就吃不下了,向几个女孩道别,回房去了。
八、幻身 我成了玫瑰小姐。
回到我的住处,带我美发的女孩跟着进来,女孩眉眼长得很精致,但看上去冷冷的。她挨着我坐下来:“梅小姐,我是为你服务的,你叫我小燕吧。以后小姐的起居、服装、化妆,都由我来负责。演出活动安排由我来通知,小姐有什么其他的要求,也可以告诉我。”
小燕把铁链锁在我的颈圈上。又说,“我想告诉小姐,这里作息时间没有统一规定,各人都有自己的活动安排,我会提前把要做的事情和时间告诉你。就餐从上午九点到晚十点都可以。”她顿了顿,又说:“下一周的活动是这样安排的:明天一天适应环境,水仙小姐会和你讨论剧本。第二、三天彩排,接下来两天休息,然后开拍,因为导演下一周才能过来。明天起,小姐在室内时,是要接受捆绑的,今天你好好睡一觉吧,如果需要帮助,可以踩那个按钮。”她指了指门后地面的一个红色圆球,就离开了。
小燕走了,没有人再来。我倒在床上,美美地睡了一觉。睡足了,醒来,也不知道几点,就起床,打开电视。电视节目大概是内部安排的,几个频道都是和SM有关的影视剧,有些画面很美,演员漂亮,拍的很好;有些赤裸裸地性交场面,简直就是垃圾。我一边瞄着节目,一边打开浴缸的水阀,放满了热水,拿发套把头发包起来,泡了进去。泡够了,开始梳妆。当室内的水气散去,我看见梳妆镜里的我,妆面竟然和我昨天化完妆从美容屋刚出来时一样鲜艳,我用面巾擦了擦,居然擦不掉。我惊奇现在的化妆品的功能,这样可就省了补妆的功夫了。看来,我对化妆品的了解也太孤陋寡闻了。
没有钟表,看不到阳光,女孩子们的夜生活没有规律,没法参照时间。我穿上胸罩,把丁字裤套在无法脱下的贞操带上,打开门,向走廊上左右张望。外面很静,我就朝出口走去。没想到,刚走出门,就被脖子上锁着的铁链拉了回来,我完全忘记了我是被铁链锁着的!我退回来,刚关上房门,阿秀手里提着绳子带着小燕推门走了进来。
两人不容分说,扭过我的双臂,一根绳从胸前套住我的脖子,向后一拉,扼住我的脖颈,两根绳头从背后分别缠绕我的两只胳膊,绕了几圈,绕到手腕后,猛的抓紧我两只手腕反向拧在背后交叉,紧紧捆在一起。然后将两股绳头合在一起,从后颈绳圈穿过,拖住我的胳膊用劲往上一提,又把绳子往下一拉,反扭的胳膊痛得象断了一样,勒在脖子的绳索扼得几乎我气出不来,我头不由自住往后仰,努力把胸往前挺。但阿秀把背后的绳收得更紧,勒得我肩头针刺一样痛。我跪在那里,挺胸仰头,腰挺得笔直,动也不能动。
我明白,这就开始了我自愿的会员生活,因为我选择的是“严厉束缚”。捆绑以后,阿秀小燕把我留在屋里,关上了门。她们的捆绑技术很专业,我的双臂紧紧地绑在身后,束缚感极强,我刚刚洗漱完,还没有穿衣服,但是并不感到疼痛,这可是我过去从没有过的感觉。
我慢慢地站起身来,从墙上的镜子里面看到了我,环顾四周,想想目前的处境,快有意思的。这种隐秘的爱好原来悄悄地怕人知道,现在却堂而皇之地被人服务,长期压抑在心底层的恋虐心理得到了满足,我为这个环境满意。现在的时间是我的,我靠在沙发上,看电视里播放的节目。
画面上,蔚蓝的水面上一艘游艇飞驰,近景时,可以看到一个女孩被反绑着吊在甲板遮阴棚下,发出一声声尖叫。那场面令我十分神往,我想,如果我出演影片中的玫瑰,那种在人群围观下的捆绑,也一定很刺激,不知道有没有在野外被裸身捆绑高高吊起的镜头?
没一会儿,小燕又进来了。“走吧,该吃饭了。”
“吃饭?”
“吃早饭呐。”小燕打开我颈上的锁,“我带你去餐厅,愿意吃什么我可帮助你。”
我并不饿,去餐厅可能是必不可少的活动之一,于是跟着小燕走出房门。
住在这里的人不多,走廊里依旧冷冷清清。可能是空调系统的调节,地下一层根本感觉不到8月下旬地面烤人的温度。我身上仅穿了窄小的比基尼,挺胸抬头——是绳子捆绑得我只能挺起胸来,来到餐厅。
餐厅里已经准备了早餐,和宾馆一样,摆放在餐厅中央,除了一个服务员,也没有人在吃。我看了看,告诉小燕,“来一杯豆浆,来一只煎鸡蛋。”
我在一张桌子面坐下来,小燕把一杯豆浆放在我的面前,杯子里插了一根吸管,煎蛋放在一只盘子里,用刀切成五六小块。这是我第一次不用手吃饭。
我低头用嘴叼起一块鸡蛋,吃下一块,从吸管里喝了一口豆浆,然后再叼起一块鸡蛋又喝了一口豆浆。小燕说,“我还要去叫人呢,你慢慢地吃吧。”
这时,水仙也穿着几乎透明的淡绿纱裙,拖着脚镣,走了进来,她依然一副清纯模样儿。看见我微微一笑,我点点头打了招呼。水仙取了一杯豆浆放在我面前,走到我的身后看我捆绑的双手。
“疼吗?”
“不疼。”
“今天的表演活动你去看吗?”
“什么表演?我不知道呀?在哪里?不过我想看一看。”
“就在后面。”
水仙做在我对面的座位上,“有一个什么大院来的女孩来这里交流,听说要表演飞天,就是反绑手脚悬空高吊。”
“就一个人?”
“不太清楚,俱乐部是不是有人参加也不知道。”
我把豆浆喝完,水仙也就喝了一杯豆浆。我问水仙:“还吃吗?”
“不吃了,那边也该开始了。去看看吗?”
“去吧。不过我这个样子……”
“怎么?在这里面这是极其正常的,昨天你见过的几个女孩儿都是这样子的。”
“我昨天在这里见到的戴颈圈的女孩子,她们都是这里的?”
“哦!你讲那些带锁链的女孩。她们来这里接受训练的。她们有的是喜欢M女的大款包养的,听说有两个是自己来的。这些人都很有钱。你看她们戴着的锁链,那可不是俱乐部锁的,是包养她们的大款亲自锁起来的,训练完了才能打开。它们在这里也参加演出M女。你在这里住长了就知道了。”
水仙拖着脚镣,我紧绑着双臂,缓缓踱出餐厅,顺着走廊往前走。走到了106室门口,水仙推了推门,门是掩着的,里面空荡荡没有一个人。
“没有呀?”
“那我们回去吧。”
我们又原路走回来,走到我的门前,我说,“不如进来坐坐吧。”
“好呀,玫瑰小姐,我听教授说你很勇敢,能和我说说吗?”水仙进门就提出了这个问题。
我想,既然大家同在一个地方,也就没什么可隐藏的,就向她讲了在缚城和洛美镇的经历。也讲到我的家庭,我的事业,我的处境。
“你真好,你是自己自愿来的,我……”水仙慢慢地向我讲述他的故事。
“我出身贫寒家庭,从省艺校毕业后分到市剧团,你知道,现在的戏剧演出很不景气,传统戏、现代戏都没什么观众,收入很低,待遇很差。更可气的是,剧团论资排辈,讲靠山,凭人情关系安排演出上角色,你根本没有机会上台演出,更不要说演主角了。但我觉得艺术是高尚的,尽管剧团条件差,再苦再累也不会影响我对艺术的追求。我对个人名利看的淡薄,主要角色排不上我,我就更努力,演好小角色。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很快成了剧团新秀,拥有自己一批观众,在我们这一带也算小有名气。一些单位安排演出常常点名要我上戏,这遭到剧团一些人的嫉妒,经常刁难我。
“一年前,我在报纸上看到本市《杏园娱乐公司》招聘演职人员,一了解待遇是国有剧团的十几倍。虽然我热爱我的事业,但我要生活,还要给贫苦的爹妈一些帮助,就应了聘。杏园公司知道我在当地名声,条件格外从优,答应为我提供充分的机会表演自己喜爱的艺术,但是要服从公司活动的需要。允诺我自由来去,于是我辞职来到这里。
“老实说,公司兑现了他们的承诺。但我想不到的是他们对剧目的选择和剧情安排非常特别。剧目上选择都是有女优披枷戴锁内容的。传统的如《玉堂春》、《生死牌》、《窦娥冤》,现代的都是些瞎编,走私贩毒,情仇凶杀等,总能牵扯上捆绑锁链。不过,不管传统现代,服装一律是又透又瘦,而演员一律是美女。”
说到这里,水仙笑了一下,“编剧将捆绑的表演在整个戏中的分量大大增加。演出时更多地采用实物。骑马就用真马,而不用道具马鞭。刑具更是真材实料,上刑场就同对待死刑犯一样,真的拿绳捆索绑。如表演斩首,除了不真把人头割掉,其他全是货真价实的表演。我第一次演出是《窦娥冤》上法场。原本是红绸搭在肩上,双手背后就表示绑起来了,可是这里却是一根麻绳上身,把我绑得死去活来,而且还要我照常演唱。开始很不习惯,现在想想,安排得也对,反而觉得真实,表演得更投入,效果更逼真。”
水仙顿了一下,看看我,“也奇怪,现在怎么那么多人欣赏这个,由于用的是实物,实景,大部分演出在搭建实景的摄影棚里,所以和舞台表演的形式差距很大,每次演出连彩排都座无虚席,听说DVD也好卖得很。”
我仔细地听水仙讲着,盯着她的脸看,还没有上妆的她,皮肤不太白,但很细腻,瓜子脸,五官清秀,身段苗条,腿很长,腰很细,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她上穿浅绿绸衫,下面是浅绿灯笼绸裤,脚穿软底练功鞋,一身练功打扮,倒也妩媚。她的脚踝上锁着脚镣,手腕上明显地有枷锁勒出的印迹。
听了这些,我才明白水仙没有戴颈圈的原因,她不是一个M女,她在这里,与其说是为了艺术,还不如说是为了多挣些钱。
我关切的问:“那你在这里有一年多了?演出多吗?都在那里演出?”
“我签了一年的合同,已经大半年了。由于这种演出的特殊性,比起剧场演出正统剧目那是少,可是这里演出一个戏总是拖拖拉拉的,说不清到底是不是几场。大部分演出是在俱乐部摄影棚,有时也到外面去,多是风景点、度假山庄。”
“你总是带着脚镣的?”我很难想象,没有M心理会忍受长时间戴着锁链而不解脱。
水仙苦笑了一下,“哦,其实是无奈。演出是近距离表演,导演要的是真实效果,观众看的是美女受虐,而且近距离拍摄时假的很容易穿帮,所以总是要用真的刑具还要真的戴上。可是每戴一次刑具就要多受一次折磨,就因为这个玉堂春一直拖着拍不完,而演出往往是突然通知的,还不如戴上不取下来,我这次带上脚镣快两个月了。”
水仙看着我紧缚的双臂,“不过,我真的钦佩你的勇气,看你绑成这个样子,一点儿也没有痛苦的样子,演出时肯定能叫好。”
“我可不懂表演。”
“其实不需要懂。观众看的是结结实实地被捆绑起来的你,导演一再说,追求唯美,其实就是要你像这样浓妆艳抹地绳捆索绑起来给人欣赏,要是你赤身裸体、浓妆艳抹,大庭广众之下地被绳捆索绑起来高吊着,那才好呢。”水仙这几句话,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
“不是说,演出不涉及性吗?”
“是的,这也是这里‘好’的地方,就象你我现在绳捆锁链的,一点儿反抗能力都没有,除非你自己愿意,是不会脱光你的衣服的。”
说到这里,水仙笑了。“其实我们这样子跟不穿衣服也差不多了。可是裸体也并不等于‘性’呀,如果个人愿意,又当别论了。前一阵子的一个外景表演,就有一个M女就被剥得光光的,用四根绳子绑着手脚反吊在一棵树上,那情景真是美不可言,现场观看演出的人都激动了,连我看了都想去试一试。”
我听水仙说着,我不由地想起那个叫麻生早苗的日本女优裸体捆绑单腿、双腿倒吊,驷马反吊的一组画片,心里好生羡慕。心里说,“我也想试一试。”我问:“明天排演什么内容?”
“牢房斗智。”
“是剧本里的内容吗?”
“说是也是,净瞎编。”
“彩排时需要注意什么?”
“什么彩排,只要你打扮起来,戴上刑具就行了。反正他们就是要把你绳捆索绑起来供大家欣赏,这也是这里吸引人的一个特色活动,别的什么都不要。”
我俩正漫无边际地扯着,小燕进来了,“玫瑰小姐,教授请你去呢。”
我问,“在哪里?”
“排演厅。”
水仙说,“那我们一会儿再见。”
我随小燕来到排演厅的化妆间,李教授和另三个女孩已在那里了。
“玫瑰小姐,今天上面要举行一个展示表演,特别请你参加。”
李教授指着梳妆台上的几张图片,“你对那一个造型有兴趣?”
我看那几张图片,只是普通的捆绑和锁链,而那捆绑还没有我现在绑得严厉。锁链也只是手铐脚镣之类,我对哪一种也没有兴趣。
李教授见我没有回答,又抽出一张,那是一张设计图,画的是一个女郎双腿笔直地上下直劈,单足立地,双手高举和上方的腿绑在一起。和每一个曾经充满青春幻想的女孩一样,我对自己的体形很有自信,参加报社演出时,也表演过劈退一类的节目,毕竟不是专业演员,又不注意训练,不知道我的双腿现在是不是能够劈得那样直,但是我喜欢那个样子。
“就这个吧。”我倾斜了一下肩膀,说。
“那好,快去准备吧。”
表演是在晚上,中午小燕为我解开捆绑,但是又用十字铐铐住我双手。晚上,我第一次参与了二层的大厅表演,而且还是作为水仙说的那个什么大院女孩的背景,那个女孩着实了得,前前后后变着花样变捆绑成好多种造型上场,博得了看客们一阵又一阵的喧嚣,大出了风头。
九、娱虐
第二天一清早,水仙叫醒我,一块儿吃了早饭。吃饭很使我为难,吃少了,中饭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吃;吃多了,戴上刑具又很不方便。但是,我想还是少吃点儿吧。
饭后,小燕带我来到摄影棚化妆间为我化妆。戴上假发、首饰、珠花,换上淡青色紧身戏服。不过戏服虽然是舞台上常见的那种水袖长裙,衣带飘飘,可真是又透又瘦,穿上以后我的内衣和贞操带隐约可见,戏装仅具有象征意义了。
扮好后,小燕反复打量,说,“玫瑰小姐戏装打扮更迷人。”
我在镜子前照了照,我几乎认不出自己。里面是一个沉鱼落雁,闭花羞月的古妆美女。看来,我对自己的美的自信是对的,上戏也应该不错。
摄影棚里面人越来越多,不知都是些什么人,忙得不亦乐乎。水仙驾轻就熟,早穿戴完毕。身上的服装也是似透非透,纱裙里面双脚上的脚镣清晰可见。她拽了拽我的衣袖,指着一个正在人群中指手画脚的人说:“他就是导演。”
我一看,那不是胡玮吗?原来他是这里的导演哪。
水仙和我手牵着手走过去,胡玮已经看见了我,先迎过来打招呼:“玫瑰小姐,欢迎你呀!”
水仙说:“原来你们认识呀!”
我说:“可不,他是我的引路人嘛。”
胡玮说:“我知道你来了,因为我们可以随时见面,就没去看你。我保证,你在这里一定会很愉快的。”他向我们两个说,“好了,美女们,快到道具房准备吧。”
我俩赶到道具房,里面过来两个人,倒是挺客气。一人扶我坐在一只矮橙上,哗啦一声取出一副脚镣,套在我脚上。合上后,在接头处插上一根铁铆钉,叫我把腿伸直,把脚放在一个铁砧上,拿铁锤用力地敲打铆钉,铁锤震得双脚生痛,我眼看着铆钉一点点变形,钉死了脚镣。
接着,两个人拿过一副双鱼形状的、前后有大小两个圆孔的彩绘木枷,打开来放在我的肩上,枷后部的大圆孔扣住我的脖颈,让我合并双手向上抻出,双手手腕扣在枷前部的小圆孔里。两爿枷合在一起,扣上上面的搭扣,拿出一根长长的木榫,从枷的另一个侧面穿进榫槽,把木枷合成一个整体,再用两根粗短的铁钉,把穿榫和木枷钉死。
这家伙少说也有七、八斤,仿佛是专为我制的一样,孔的大小不紧也不松,我的颈圈刚好卡在木枷的大孔里面,我在颈圈里扭扭头,只能看见从木枷前面的孔里抻出的双手,看不到脚下的地面,可双手并拢被固定在木枷里无法活动,有一种奇怪感觉。他们这种钉法让我新奇刺激,也感到意外。演戏哪里用得着真钉死?这可不像是戴道具,简直和真囚犯一样了。演完戏打开该多麻烦。
我回头看看,水仙的木枷早上好了,在一旁看我呢,
这时胡玮走进来看看,笑着说:“不错。好美丽的一对女囚。”他走到我跟前,伸手摸着我的脸说:“玫瑰现在更迷人了,怎么样,这里是不错吧,我没有骗你吧?”
我向他笑了笑。他说,“好了我的美女们,快到摄影现场去,准备开拍了。”
这时上来两个差婆打扮的女演员,拿着长长的铁链,挂在我们的脖子上木枷上,一人牵一个走进搭建在摄影棚的牢房中。
我从未演过戏,也未见过拍电影。在我想象中,摄影棚与舞台应当是差不多的。当我与水仙被两个差婆牵到摄影棚时,我发现这里和我见过的演戏根本不同。这里没有后台,也没有想到会有那么多人,表演现场几乎围满了。
众目睽睽之下,我非常紧张,急着往前赶,但脚镣限制我,只能踉踉跄跄小步走,急得我浑身出汗。再看水仙,她非常坦然,目不斜视,从容不迫地迈着莲步。受她影响,我也不那么胆怯了。我们一到,立刻引起所有在场人注意。
排演厅里面搭建了房屋和街道场景。刺眼的摄影灯悬吊在顶棚上,把里面照得雪亮。我跟着水仙,来到一间用茶杯粗的圆木隔成小间的房子,差婆打开里面一间木栅门上的大铁锁,把我俩推了进去。
差婆到石墙边按了一个开关,整个房间立刻亮起来。原来墙上有两盏摄影灯隐藏在墙里,三四个摄相机头从不同角度对着我们拍摄。
“彩排怎么还这么多的人呀?”我问。
“彩排也是俱乐部活动的一部分,有很多人来看的,这里面所有的活动都是要录下来的,有时候你都分不出什么是正式拍摄。”
我有些明白了,参加俱乐部,就是给你一个放纵自己的理由。满足看客也满足了自己,我为自己的选择欣然。
胡玮走过来了。水仙问:“剧本上侍从是不戴枷的。怎么这次玫瑰戴了刑具?”
胡玮忙说:“这情节是编导新添上的。据他考证,谢瑶环的侍从是一名武功高强的侠客,不披戴刑具,肯定很危险,这不是为难玫瑰小姐。好了,你把玫瑰小姐今天的任务介绍一下,教会她那一小段唱词和对白。我要安排演出细节,时间很紧,马上开机,今天一定要完成这组镜头。”胡玮说完匆匆离去。
牢内没有桌椅,只在地上铺了些草。水仙笑着对我说:“今天真对不起。本来你演丫环,只跑跑龙套,很轻松的。准是他们使坏,叫你披枷带镣受这个罪。不过,这也怪你。”
我奇怪了,就问:“问什么怪我,怪我什么呀?”
“怪你长得太漂亮了。男人不对你动歪点子才怪呢。事到如今,也只好请你陪我一块儿做一个死囚了。我们坐下来吧。”
水仙一只腿先跪下来,然后把另一只也跪下,再坐到草铺上。弄得身上铁链哗啦,哗啦的响。我也学她坐下来。水仙对我说:“你从来未戴过枷吧?”
“没有。”
“很难受吧?特别是手,长时间锁在枷上,下面胳臂困死了。”
“我没感到什么,就是手腕有点痛,但比我那天双手反绑好受多了。我现在反而感到目前这模样怪有意思的。”
“你没有真正体会,如果戴枷时,脖子卡得紧,手腕也箍得不能动,那兹味真不好受。现在我都习惯了。我还是先给你说说戏吧。”
我们正说着,差婆来催场了。我一点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跟着水仙上了场。水仙虽然身披刑具,可她婀娜的身材轻盈的脚步,整个人象一朵彩云在场上飘;演唱委婉悠扬,令人陶醉,我没有什么表演动作,只是跪在那里。
上午的演出任务很顺利的完成了,胡玮夸奖我演得不错,我莫明其妙,自己都不知道我不错在那里。
中午剧组供应中饭,还休息两小时。
一个管事儿模样的人喊,“吃饭到左手餐厅领自助餐去了!”喊声一落,几乎在场的人员都蜂拥过去,水仙叫我跟着她走,她拖着短短的脚镣铁链迈着舞台碎步风一样地行走,我可没那本事,我看不见地面,脚镣铁链几次差点把我绊倒,跌跌撞撞来到领饭的地方。
餐厅里乱成一团,演员、剧组人员,还有很多看客,很多人挤在一起领饭。午餐是盒饭,大部分人拿了饭找地方吃去了。等了一会儿,轮到我们,但是没有办饭吃盒饭,就要了一罐饮料加一块三明治。发饭的人把它们放在我的枷上,我用手扶住,退到一边。由于双手紧紧锁在枷上,基本没有活动的空间,拿到了食物,但难以送到口边。想来想去,无计可施。就问水仙:“水仙,中午休息,也不打开枷锁?”
“打开?他们为什么把脚镣和木枷钉死?明里说剧组规定,这类镜头不拍完不卸妆,实际上从你进来那一刻起,你的一举一动都是被摄像的,特别是像你现在这个样子。”
“为什么?”
“为什么?就是为了满足一些人欣赏漂亮的姑娘被虐的心理,像你我现在这样,浓妆艳抹,钉了死囚枷的,拍下来制成影视片非常卖座,俱乐部都要编辑剪辑,制作影片发行的,不然他们愿意付那么大的价钱?”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李教授说,签约结束时,会向我赠送影片和在这里活动的全部影像资料。
“那我们怎样吃饭呀?”
“吃饭?只要你戴上了枷,就别想正经吃饭,只能凑合了。”
水仙站起来,用右手拿起一瓶饮料放在我右手上,她用手指勾住铁盖的环,拉开了,再插上一根吸管,从我手上接过饮料,递到我嘴边。就这样喝了饮料。而吃巧克力,就简单多了,用合在一起的手拿起巧克力,撕开包装,努力往嘴边送就行了。
午间休息过后,下午继续演出,我还是披枷戴锁地跟着水仙上场。由于水仙表演很到位,剧组也很配合,拍得很顺利。可是,只剩下两个很短的分镜头的时候,胡玮忽然说,他有重要的事情要离开,拍摄暂停。
导演走了,我们只能等待。剧组的人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我问水仙:“怎么他们要走?一会儿导演回来怎么办?”
水仙说,“你不知道,这是故意的,导演一走谁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三五天都说不定。”
“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就这样呗,他们就是要你这样一直戴着死囚枷的。我不是告诉你了,只要这个镜头没有完,就要戴着。”
我们正说着,李教授过来了。他很真诚地向大家表示歉意,说晚上宴请大家。这一下,大家欢呼起来,一些人手忙脚乱地收拾现场,跑龙套的马上换掉戏装。演差婆的过来摘掉了我们木枷上的铁链,问李教授,“水仙和玫瑰怎么办,去不去?”
李教授说,“怎么不去?他们要是不去,你们谁也别想去。”
“可是,他们戴着刑具呢。”
“戴着去吗,你们好好地照顾不就行了。”
这边说着,那边就来了一辆大巴,演职员十几个人争先恐后往上挤。我和水仙可犯了愁,这刑具是不可能拿掉的。我实际上无所谓,水仙明显地不想这身打扮走到摄影棚外。不过,我另一个原因是急需解决一下生理问题,紧张的演出根本没有时间如厕,即使有,也没办法做到。
剧组男职员可不轻易放过我俩,他们上来几个人,架着我俩的胳膊,不分由说的往车上拽。我半推半就,水仙拼命挣扎,弄得脚镣哗啦响,还是被推上了车。车子向市内飞驶,其他的人特别开心,有说有笑。
我说,“水仙,既然上了车,就随他去吧,省省力气。”
水仙也无计可施,就沉默不语,在那里闭目养神。
我也作了心理准备,我经历过大白天五花大绑的游街示众,夜晚到酒店去,没什么大不了,这次还有水仙陪着,顶多算再出一次羞。
很快车停在一个灯火通明的大酒楼门口,大家都下车了,一个个进了酒店。我们也被他们拖下了车,却没有人来照顾我们,把我和水仙撇在了门口。这里是闹市区,可不是杏园那么偏僻。店门口人来人往,我们这身打扮,立刻引起了路人的注意,很快有人停下来围观,看见我们模样,吃惊得嘴都合不上。我听到有人说,看,这家酒店真是别出心裁,打扮了这样两个模特,那还不引人注意?
我忙对水仙说:“我们也快进店里吧,人家把我们当做迎宾模特了。”
水仙点了点头,我俩互相搀扶着,拖着脚镣叮当、叮当走进店里。门口两个穿着大红旗袍的礼仪小姐迎上来帮我们打开厚重的玻璃门,当我走过时听到她俩在悄悄说:“看!这可能是那个老板请唱堂会的。”
“唱苏三起解。不对,不会有两个苏三。”
“会有两个。我看过京剧小合唱,三个苏三同样打扮在一起唱。”
我听了心里反而安定下来。对!我们是来唱堂会的,这样打扮很正常。
我们在礼仪小姐的引导下,穿过大堂,乘电梯来到一个亮着五彩灯光的大厅,象是舞池,礼仪小姐把我们带到一间挂着“醉艳”标牌的房间,一进去,看见了那一帮人已经围着一张大圆桌坐好了,我们一进去,那些人立即起哄,把我们往里让在主席位的两侧坐下。
主席位上坐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他热情地帮助我坐下来,端起了面前的酒杯,“首先感谢水仙和玫瑰小姐能够参加我们的宴会,也感谢各位辛苦的工作,我敬大家三杯酒,祝两位小姐青春永驻,美丽如新,祝大家健康愉快!”
挨着我和水仙坐的两个人立刻端起酒杯,“我们来服侍两位美女!”
说着把酒送到我们嘴边。我极力扭着头躲避,不防还是被灌进了一杯,呛得我直咳。水仙站了起来,向着主席说道:“制片大人,你也不管管,哪能硬灌呀?”我连忙说,“我实在是不沾酒的。”
一圈儿人不依,嚷嚷起来,“不行!不行!美人在座,美酒在杯,美人饮美酒,赏美人媚态,世间一大美景,怎能不喝酒?”
“好了好了,”被叫做制片的人挥挥手,“大家停一停,听我讲。两位美女就不要饮酒了,现在是七点半,一会吃完饭请美女给大家跳舞,怎样?十二点我们再回去。大家要招呼好两位美女吃好,然后才能跳好舞,好不好?”
大家一起叫“好,好!”立刻就有人过来给我们夹菜,往嘴里送,看着我们吃下去,又帮忙擦嘴。那个热情劲儿,我们躲也躲不开,乐得就势吃了几口菜,喝了几口饮料。
一圈儿人都在围着我们闹,制片一直都很绅士,只是礼貌地给我们夹了菜,放在面前。
一会儿,制片起身,把椅子向后移了移,说,“吃好了,可以到外面跳舞了!我先去了。”
大家在下面齐声拥护叫好,几个人也跟着出去,制片一走,水仙靠近我说,“这个是制片,好多主意都是他出的。”
余下的几个人拉住我们俩,“走吧,跳舞去吧!”
我们只好起身,在几个男人的簇拥下慢步走向舞池,舞池里面已经有了些人,男女相拥,在舒缓的音乐里摇动。
制片看见我们出来,走到我们跟前笑眯眯的说:“唉呀!玫瑰小姐,水仙小姐,一个比一个漂亮,大家看,多靓的一对美女花呀!大家欢迎她们为大伙露一小手!”
大家齐声附合起来,我那见过这种场面,一时竞不知怎么办才好,在那里愣住了。水仙摇晃着身体,跺着脚,把身上铁链扯得叮当叮当响。她伸出锁在枷上的小手,指着制片笑着说:“你说我们这样怎么能露一小手?玫瑰新来,你们不要欺负她的……”
制片一本正经地说:“水仙姑娘,我们请你们这对美女花上台唱首歌,跳个舞,怎么是欺负她呢?”
看来我今天这个场是出定了,就硬着头皮说:“好。我唱,我唱……”
制片兴奋地扯着嗓门叫道:“大家鼓掌,欢迎玫瑰小姐表演……”
一阵热烈掌声后,大家安静下来,大厅顶灯一下全开了,舞池透亮。跳舞的人退向四周,我心里突然狂跳起来。我知道大家不是要看我表演,而是要看我这浓装艳抹,披枷戴锁的古装美女。越是失态,越是招来嘲笑。我定了定狂跳不止的心,缓缓离开坐位,小步往舞池中间走。周围特别静,脚镣铁链在地板上拖动的哗啦声特别响,拖着脚镣的脚显得非常沉重;铁链随着走动相互碰击的叮当声尤为清脆,我胆颤心惊地走到舞池中间。舞厅工作人员一边在我身旁架起麦克风,一边好奇的看着我。
制片走到我身边,轻轻问:“想唱什么?乐队准备伴奏。”
“唱什么呢?”我问自己,看我现在这一身打扮,我忽然想起“苏三离了洪洞县”来,记起我在报社时,有事无事爱哼这段,唱词差不多也熟了,事到如今随口就说:“来一段京剧苏三起解吧。”
制片高声叫道:“好!玫瑰小姐表演京剧苏三起解,乐队伴奏!”
一阵悠扬的京胡过门传来,我这时整个人反而放松了,随着调门节拍,一板一眼地唱开了,也情不自禁地想手舞足蹈。但这身镣铐不是道具,而是货真价实的东西。手舞是不可能的,足也蹈不起来,不是脚镣铁链拌住了脚,就是木枷弄痛了手腕。
一曲唱完,一位舞厅经理模样的人上来给我献上一束鲜花,说:“你的表演别开生面,叫人特别难忘。”
他往我脖子里塞了一个小纸条,悄悄说:“上面有我的电话,希望你能来我这里表演这类节目,我保证待遇优厚。”
我不知道该怎样表示,只是连声说:“谢谢,谢谢。”
制片走上来,扶着我的枷高兴地说:“你真不简单,还有这一手,过去学过京戏?”
我笑着摇了摇头。赶快退回坐位。
水仙对我说:“唱得真不错呀,有些味道。”
我说:“瞎唱。”低声说,“我想去洗手间,怎么办?”
水仙说:“我也是。”
我俩离开座位,水仙请身着大红旗袍的礼仪小姐带我们去洗手间,而且还想请她帮帮我们,礼仪小姐很热情地答应了。她在帮我们脱穿衣服时,忍不住摸摸我们的脚镣手铐,说:“这真是真的?”又提了提系在水仙脖子上铁链说:“是怪沉的。”
水仙的说:“你以为是假的呀?”
她说:“这不是道具吗?”
水仙回答道:“是道具,可是真东西呦。”
她仔细观察了木枷和脚镣手铐接口,惊奇地说:“呀!真全都钉死了,你们就这样过日子?”漂亮的礼仪小姐吃惊得嘴合不上,美丽的大眼瞪得老大。
“那当然了,”水仙开玩笑的说:“若也这样把你锁起来,怎样?”
她笑了笑说:“不知道,肯定很刺激。”
回到舞厅,刚坐一会儿,大家开始跳舞,制片拉着我要下池,我还没表示。水仙替我挡驾:“制片,这脚镣手铐怎么跳?”
制片说:“可以跳慢三步嘛。”
李教授也走过来,邀水仙跳舞,我们一起下了舞池。制片侧着身子揽着我的腰,我纯粹变成一个玩偶。他左手往前扯,我得往前走,两只脚行动不便,常被脚镣铁链绊得失去平衡,时间长了,脚腕也给脚镣磨得好痛,这那是跳舞,简直是受罪。
好容易盼到舞会结束,一群人兴高采烈,意犹尤未尽地散去,我们也被送回了杏园。